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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信的時機不巧,這邊信四月底才送出京城,那邊嫣然五月頭就入了京,兩邊正好錯開了。
常伯的信在半個月後送到老家。
語焉不詳,不知京中發生了什麼大事。
已經提前入京的嫣然那邊又沒有動靜。
留在老家的梅老員外和梅老夫人兩個,急成熱鍋上的螞蟻。
在臨泉焦灼幾日,梅老員外實在等不下去,想出個主意。
前一陣京城傳下聖旨,天上莫名其妙掉下三等伯的爵位,砸在梅老員外頭上。他想來想去,決定打著『入京謝恩』的名號,趕來京城看看情況。
臨出發時寫了封家信,託家丁快馬急送過來。
常伯前幾日收到信,算一算日子,老爺此刻應該已經快到京城了。
「最近京城接連傳來王爺謀反的訊息,全城戒嚴,街上到處都是明晃晃拿著刀槍武器的軍爺。大人你又留在宮裡許多時日,訊息全無。」
常伯這幾日擔驚受怕,精神大受打擊,抹著眼淚哭訴,
「老僕自從接了家信,睡都睡不好,生怕老爺入京時正好碰著兇險局面。老爺原本好端端的在臨泉老家,若是因為老僕的一封信,牽連老爺陷在京城裡,老僕……老僕萬死難辭其咎。」
老人家顫巍巍地就要往地上跪。
梅望舒聽明白了,倒是舒緩下來,「我當是出了什麼大事。」
她扶著常伯起身,「京城局面早已穩下來了,戒嚴已經解除,代王平王兩位下了獄,後面應該不會再出什麼岔子。沒什麼大事,別自己嚇自己了。」
常伯抹著眼淚嗚嗚地哭,「如今想來,還是全家安危最重要,大人喜歡夜會貴人也不算多大的事,老僕那時候怎麼就想不開呢……」
梅望舒哭笑不得,安撫地遞手巾過去擦臉,
「確實不算是什麼大事。不過等父親來了,還請常伯先不要當面提,咳,夜會之事。免得父親不自在。等時機合適了,我自己和父親說。」
常伯擦著臉應下來。
按照書信裡出發的日子,計算車馬行程,梅老員外入京應該就是六月頭這幾日。
梅家別院打發家丁,接連幾天在京城城門下等人。
等到六月初十這天,終於有家丁滿臉喜色地回來稟報,
「早上看見老爺的車隊在城門下排隊入城了。嚯,好多輛牛車,帶了好多土產。老爺說先去城東梅宅把幾十車土產卸下,人再過來別院這邊。叫大人不要著急。」
梅望舒得了訊息,便安心在別院裡等人來。
左等右等,等到頭頂的日頭西斜,居然還不見人影。
她算了算時辰,心裡往下沉,召來了向野塵,叮囑他快馬去城東梅宅一趟,看看到底怎麼了,車馬耽擱在何處。
向野塵的腳程極快,日頭西斜時出去,日頭還未下山便趕回來。
進來迎面就說,「你家父親在城東梅宅被截胡了。或許是早上入城時洩露了身份,宮裡那位大太監蘇公公親自登門,直接把你父親請了進宮,原話是:『聖上請梅老入宮,閒聊幾句家常』。午後人進的宮,我去的時候,人還沒放回來。」
聽說是召進宮,來召的還是蘇懷忠,梅望舒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回胸腔裡,想想卻又納悶,
「他召我父親入宮,有什麼家常可聊的?」
暮色濃重,過了初更時分。
山道處傳來車馬嘶鳴,齊正衡親自帶了一列禁衛護送,把梅老員外安安穩穩送到了梅家別院的大門口。
梅老員外千恩萬謝,進門就大讚,
「聖上親切!雖說坐得遠,沒看清楚天顏,但聽聲音沉穩得很,待下寬和!就連聖上身邊的人,對老夫這個布衣鄉民也是客客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