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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立馬又將派出去的隊伍召回來囑咐:「先將人馬駐紮在赤嶺山十里開外,切勿打草驚蛇,先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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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稚這幾頓吃得有些得意忘形了,沒有趙同德在旁約束,周斐之也不故意逗她了,還每頓都讓高氏給她做雲片糕。
反正西瓜他抱回來不少,還在山寨築了個冰庫存著,她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
於是,趙稚吃到吐了,還腹痛起來。
山寨裡劉同他爹劉天青早年是當大夫的,因為連年大旱路上餓殍遍野,劉同他爹不忍將身家全部捐贈,到最後自己也活不下去被周斐之他姥爺救下後從此便留在炎寨。
劉天青來到大當家院裡時,周斐之已經候在趙稚門外等著,臉上像被人欠了萬兩銀子一樣臭。
「大大當家。」劉天青因為年事已高,已經許久沒有在寨裡走動了,而是常年守在自己的小院裡侍弄草藥,這位年輕的大當家他見的面不是很多。
「大當家生得一表人才,容貌如此出色是隨了死去的姑奶奶啊。」
劉天青感嘆道。在寨裡不缺虎背熊腰粗壯的漢子,但如周大當家這種長相出眾,身材挺拔肌理勻稱,不會顯得過於強壯,言行舉止間又帶了種高門子弟間自帶風流感覺的,大概世間難找出第二人。
「生病的姑娘是大當家的夫人吧?老朽便在這簾外把脈吧。」劉天青走到內間簾帳處便拱手停下來。
「不是我夫人。」周斐之回答得直接。
「我閨女,新收的。」他語氣冷傲地指了指自己。
劉天青茫然地看了看面前的年輕人,頗為費解。
馮高把高氏叫去幫忙照看小姑娘,高氏幫趙稚圈好號脈的繩子後,便一臉愧疚地退出來。
「大當家,對不起,若我知道雲片糕是吱吱姑娘吃的,便會把棗湯一塊熬了。姑娘家這時節不能吃那麼多寒涼物。」
周斐之此時只留意到高氏話裡的一點。
他蹙了蹙單邊的眉頭:「吱吱吱?」
高氏抬起頭:「大當家不知道嗎?姑娘名叫吱吱。」
周斐之這時才恍然,自己這個當人掛名爹的似乎真的太粗心了,連閨女的名字也沒想起來要問,現在不舒服了也不知道。
他更加皺緊了眉,很嚴肅道:「姑娘家不能吃太多寒涼食物嗎?哪些東西是寒涼物呢?除此以外,還有哪些需要注意的?」
高氏沒想到大當家會問這些,愣了一下後,開始數起來,「這當姑娘的呀,要注意」
劉天青給趙稚開完藥單交給院裡的小釗後,便走了。
周斐之則一直在外間認真聽高氏說完,才放她走。
趙稚獨自在裡間躺著,躺著躺著就掉下眼淚來,大概人不舒服的時候都格外脆弱吧。
她抱著一個瓷枕充當她的小木馬。
她已經離開爹孃多久了?爹爹離開前,可是花了大力氣叮囑她一定要留在國公府的呀。可她現在,早已經不知道離開國公府多遠了
一想到自己無法履行爹爹的囑咐,趙稚就傷心起來。
「怎麼樣,你還疼嗎?」
就在她難過之時,內間的簾帳又被人掀開了,她呆了好久才收住眼淚,緩緩地將其擦掉。
周斐之環起雙臂,一副即將要說教的模樣走進來。
「我就說嘛,你這死孩子,挑食都沒什麼好下場,你」
「我想回家」
趙稚挑起淚眼大膽地直迎他。
周斐之愣了一下,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回家?你家在哪?」他蹙起眉頭問。
趙稚認真地想了想,回憶了一下在國公府裡,他的院子和她院子相隔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