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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變成,中毒的人就會覺得身體發寒,越來越冷……如果不及時服用解藥,到最後就會因為骨頭壞損,鮮血無法流通而死亡。
特別是這樣的冬天,那種寒冷刺骨的感覺,就算是跳到火裡也解不了。
不過,也不知道算是幸還是不幸,冰魄的藥性潛伏期很長,也就意味著更大的解毒機會。不幸則是因為,這樣一來受的折磨也就越久……
“一個禽獸不如的人。”說到這兒,蘇末的聲音有些發寒,比外面的冰稜還要冷硬,“都說‘天道昭彰,報應不爽’,不過報仇這種事,我更喜歡自己來。”
說什麼你早晚會遭報應的,“早晚”是多晚?十年還是二十年?他等不了那麼久。
“好,不愧是我徒弟。”
對於蘇末這種個性,沈清河倒是意外的很喜歡,凡事就是要靠自己,若是遇到點兒事就哭哭啼啼躲到別人身後去,被欺負了也是活該。
只是,這孩子,跟著自己學醫術以來,救人的事兒沒做一件,盡用來“害人”了!估計以後就是學成了,這妙手仁心什麼的,跟徒弟也是不搭邊兒了。
所以說物以類聚呢,有什麼樣的師傅,就有什麼樣的徒弟……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風也刮的猛烈起來,蘇末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坐在窗邊看著下落的雪花,一派悠然。
呵呵,經過時間醞釀的報仇果實,嚐起來一定格外甜美。
43連本帶利
周家少爺病了;且病的很嚴重;他躺在床上;房裡放了四個炭爐,蓋著又軟又厚的被子,可饒是如此,還是凍的直哆嗦。
周文秋覺得自己像是被扔進了冰窖裡;連骨頭都凍的又硬又脆;稍一動彈就會噼噼啪啪碎掉。每呼吸一次,身上的熱量就被帶走一些,直到身體完全冰冷為止。
“少爺;喝藥吧。”
梅香端著藥碗走進來,輕聲喚道;屋裡充斥著濃濃的藥味兒;乍一進來讓她有些不適。
“不喝,喝了這麼多也不見好,那些庸醫——”
周文秋虛弱地咒罵道,現在他光是聞到藥味兒就想吐。
誰能想到,幾個月前還生龍活虎的人,一下子病成這樣?
“可老夫人說——”
梅香話裡已經帶了哭腔兒,老夫人交待了,無論如何都得讓少爺喝藥,不然自己又要捱打。
“滾!”
周文秋煩躁地閉上眼睛,如果自己能動,一定狠狠抽這個沒眼色的丫頭一頓。
“……”
梅香一驚,立刻端著藥碗退了出去,沒辦法,這是被周文秋平時的餘威所嚇,反射性就要躲。
少爺這個樣子,不知道能不能熬得過這個冬天。臉上瘦的都沒肉了,眼眶也塌陷下去,就連說話的聲量也越來越小——
躺在病床上,難免胡思亂想,周文秋不止一次回憶起桂花臨走前平靜的眼神,她說——“周文秋,你一定會遭報應。”沒有哭喊也沒有怨怒,她如此說,卻如同一個詛咒——現在好了,自己新婦沒娶到,還日日飽受病痛的折磨。
以前他是不信什麼報應不報應的,可病了之後人就會變得軟弱,想著自己當初如果不那麼絕情,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的下場?
“老夫人——”
梅香端著藥碗走到半路,正好遇到周家老夫人,手一抖藥碗差點兒掉下來,怯怯地喊道。
“沒用的丫頭!”
周氏已經是小五十的人,可因著穿衣講究,又精於打扮,一張臉保養的也極好,看起來只是四十出點兒頭。看到梅香端著藥碗折了回來,一個耳刮子就甩了過去。
梅香躲不開,也不敢躲,臉上立時多了五個紅指引,藥碗也摔到了地上。嘴角火辣辣的疼,怕是破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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