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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孟姑娘，你可不要為難老奴了！」說著，他還朝餘璟雯拱了拱手。「您若是執意不去，君上倒是捨不得處罰您，但老奴我可如何是好！您看我年紀這麼大了，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哪裡經得起折騰！若是直接死了還好，若是落了個殘疾，我這膝下無兒無女的……您就當是行善積德，救我這個老東西一命吧！」

餘璟雯很難想像，現在這個老淚縱橫，聲情並茂勸說自己的人，在半炷香之前，曾經笑得像是一朵花一樣燦爛！

袁夙書房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都辦妥了？」袁夙坐在書桌前，頭都沒抬，繼續批閱著手裡的奏摺。

「是。」劉公公笑眯眯說道：「果然如君上所言，孟姑娘一開始是不願意的，老奴再三勸解之下，她這才點頭。」說著，劉公公還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珠。

「知道了，下去領賞吧。」袁夙合上手中的奏摺，換上下一本。

「額……不過有件事，想跟君上匯報一下。」

「說。」

「孟姑娘……她不願住到您的外間，執意要搬到您的偏殿，您看這……」

呵，果然是她。表面上看著落落大方，其實面子薄得很。

袁夙的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揚了一下。「知道了，隨她去吧。」

反正，住在同一處院子裡，低頭不見抬頭見。往後，他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磨，不急於這一時。

「是。」劉公公慢慢退出門外。

在門外等待劉公公的小太監，看見師父出來，趕緊上前攙扶。

「師父，君上他沒難為您吧。」

劉公公擺了擺手：「難為……怎麼會呢！不僅沒有難為我，君上剛剛居然笑了！我剛剛清楚地看見，君上的嘴角微微上揚！自打君上登基以來，我還是還是第一次見他面露笑意。嘖嘖嘖……這個孟太傅的女兒，果然有兩下子。對了，安排你給孟姑娘送去的東西，置辦怎麼樣了？」

「回師父，傢俱已經送去了，都是頂好的金絲楠木，各個精品。」

「好！」劉公公抬頭望了望天上的雲朵：「誰說會陰天的，不過是太陽還沒露出來罷了！看，這雲彩再厚，也遮不住陽光。」

傍晚時分，金色的夕陽灑在皇宮的重簷屋頂上，在朱紅色宮牆的襯託之下，更顯得熠熠生輝。

袁夙書房的門再次被敲響。

扣扣扣

「君上。」劉公公輕輕推門而入。笑道：「晚膳已經備好了，在您的寢宮，您看，您是不是移駕用膳啊？」

「已經這個時辰了啊……」袁夙抬頭看了眼窗外，漫天的火燒雲，把天空映得一片火紅……之前覺得紅色很刺眼，但現在他覺得，還挺喜慶的。

「咳咳君上，您要是再慢些……晚膳就涼了，您看？」

「知道了。」袁夙合上手中的奏摺，起身跟隨劉公公，回到自己的寢宮。

「劉公，她……」

「回君上，孟姑娘自打下午住進了您的偏殿，就一直緊閉房門，沒出來過，許是……休息了吧。」

「大白天的休息了？……不對！誰要問她了！」袁夙強硬地質問道，卻沒有停下回寢宮的腳步。

又走了一會，袁夙發現身邊公公的步伐愈發吃力，這才轉身停下來：「劉公可是今日怎麼了？若是身體不適，本座可以放你幾天假。」

「多謝君上，我這把老骨頭還成，撐得住。」劉公公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

「你確定不用？」袁夙看著劉公公泛白的臉色：「本座也不是那麼不通人情，即使告假，俸祿照常。」

「那就多謝君上了。」劉公公不再推辭，而是帶著自己的小徒弟，自動離開了袁夙身後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