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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幾點回來啊？」

「大概八點多吧，回來看春晚。你要一個人在家無聊，就出去逛逛，逛到時間差不多就回來，我們一起看春晚。」

「春晚有啥好看的，回來就洗洗睡吧，早點睡也好。」

「你不看我看。」沒好氣地瞪了自家女兒一眼，袁母在心裡抱怨這孩子不懂事，讓她陪陪自己就這麼難。

袁溪給這一瞪啥也說不出來，只能幹巴巴站在原地，等到袁母關上門之後轉而去了房間看書。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等袁溪一抬頭，窗外都黑了。再看一眼手機，已經七點了。

因為禁菸花爆竹，除夕也不像往年那般吵鬧，周圍安安靜靜的，半點也不像過年，怪冷清的。

袁溪就在這樣的情況中想到了謝葉清。

謝葉清在幹嘛呢？除夕她會回去和家人一起過嗎？大概不會吧，她和父親鬧僵了，肯定不願意在過年見到父親。

那現在她也和自己一樣孤零零地呆在家裡嗎？

不，不一樣。謝葉清那裡會比自己這裡更空曠更孤寂更冷清。

qq和微信不停地收到好友除夕快樂的祝福，各個群裡也一片祥和歡快的氣氛。袁溪點開謝葉清的頭像，還沒等她打字，對方就發來了一條訊息：除夕快樂。

袁溪刷的一下站起身，拿著飯盒裝了幾道滷菜，寫了張紙條給母親留了條資訊就出門了。

她想的很清楚，自己還可以陪母親過很多次年，但自己可以陪謝葉清的最多不過三個年，甚至連三個都沒有。而據自己所知，就算是謝葉清僱傭的物件也是會回家過年的，那麼謝葉清——這麼多年都一個人孤獨地呆在家裡迎接新年。

只是想到這副畫面，袁溪就覺得謝總實在是太可憐了點。

「對不起啦，老媽。」小聲說出這句話的袁溪坐進伸手攔下的計程車裡報出了謝葉清別墅所在的小區地址。

她想著就一會兒也好，就算不能陪謝葉清一起迎接新年，但是隻要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陪著她一會兒就好。

第十六章

對於謝葉清來說，這大概是最奇妙的一個除夕夜了。

她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發呆，雖然她也沒看進去電視到底在播啥。在這闔家歡樂的日子裡，連新聞都充斥著其樂融融的氣息，和她周遭的氛圍格格不入。

袁溪的訊息遲遲沒有回來，謝葉清覺得大概是對方沒記得看，她以前也有過錯過訊息的黑歷史。

可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開啟了，她有些迷茫地看向玄關處，就看見袁溪拎著一個塑膠袋出現在那裡。大概是因為手上拿著東西，袁溪用腳踩的方式脫下了鞋子。

「你怎麼……」過來了？

「謝總！」沒聽見謝葉清小聲嘀咕的袁溪興高采烈地蹦躂到她的面前：「吃過晚飯了沒？我帶了點滷菜過來，我們可以一起吃頓年夜飯。」

謝葉清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只是接過袁溪手中的飯盒：「家裡還有些菜，要吃火鍋嗎？」

「要！」

在袁溪強烈要求下，電鍋被搬到了客廳。說著春晚沒什麼好看的袁溪在煮菜的間隙瞟著電視：「謝總，你看春晚啊？」

「過年……大家都這樣。」

「恩，但是這幾年春晚沒什麼意思不太好看。」

「那要換臺嗎？」

要換臺嗎？照理說這幾年春晚的無意思程度已經讓袁溪躲著都來不及了，可是一旦想到謝葉清以往過年就是一個人窩在家裡開著春晚，她就說不出那句話。最後也只能小聲說道：「沒事，放春晚也行。」反正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四點多鐘吃完晚飯的袁溪確實也有點餓了，快速把肉片撈了起來塞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