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出宮(第1/4 頁)
雨過天明,清藍浮雲。
御書房的門開著,光灑進來。
靳玄禮還未到,許宴知靜坐等候。
她屈膝身子微微前傾,手支在膝上去觸陽光,光將手心紗布映的刺眼,她長眸一眯,轉轉手腕瞧地上落影。
“說好前日帶朕出宮,你倒同旁人撐傘走了。”
靳玄禮從外邁進,話帶埋怨卻不顯責怪,他抬眼便見她手上紗布,眉頭蹙了一瞬,腳下提速,讓李公公將門關上。
“怎麼傷的?”
光被關在門外,落影淡了,許宴知緩緩收回手,直起身子靠在椅背,她微歪了歪腦袋,“前日下朝你留了小侯爺,怕你議事自是不好打擾。”
靳玄禮冷哼,“你是會怕打擾到朕的人?”
她靜一瞬,“前日下雨,如何出遊?”
原沒有追根究底的心思,但見她手心有傷便不得不深究。
“那昨日呢?”
“昨日我有差事。”
靳玄禮氣笑,冷嗤道:“劉承的事你就沒什麼要同朕說的?”
她垂首輕掃手心,後抬眸淡淡反問:“劉承不過受驚告假,聖上需要我作何解釋?”
“許宴知。”
“我在。”
“……”靳玄禮實在無奈,“劉承被歹人夜襲,歹人還特留血傘一柄,眼下你又正好有傷,你叫旁人如何看你?”
“官員受襲,交由大理寺去查便是。”她垂首將手掩於衣袖,又道:“至於旁人如何看我,我在乎嗎?”
“你——”
“既應下帶你出宮,”她道:“我便不會食言,”她淡淡一笑,“聖上還不換衣麼?”
靳玄禮蹙眉,只覺胸腔波瀾翻湧心中有氣卻不能直述,奈何她總言顧其他,不論他如何逼問也不肯透露半分。
他洩氣般直言:“你不是這樣衝動的性子。”
許宴知只淡淡:“下次不會了。”
她起身又道,“你到底出不出宮?”
“等著,朕去換身衣裳。”
許宴知往外走,“我出去等你。”
“茶都上了,你出去作甚?”
“曬曬太陽。”
……
晨間日頭不濃,僅暖暖明光。
許宴知原立庭院卻忽嗅得清淡花香,她聞味尋路,順著紅牆停於桂花樹下。
鼻有清香,勾思緒翻湧。
滁州回信,遲遲未上報滁州之情是因原滁州監察史方騏身死,新任監察史容赫因病久未辦公。
致滁州兩月未報監察之情。
滁州地遠,京中管控會晚,但也不至官員替換都不得訊息。
都察院沒訊息,吏部呢?
劉承眼下受襲稱病,大理寺不會置之不理,至少明面上不會。
聽寧肆那夜回稟,劉承因頸架刀刃方寸大亂,痛哭流涕交出錢財求寧肆饒他一命,寧肆本就不會傷他,正好收了他的錢財留下木盒便遁入夜中。
木盒中便是劉承白日所送油紙傘,只是被鮮血模糊了傘面上的學步小兒,傘面血字甚為明顯,紅黑相混的筆墨在夜中尤顯詭異。
劉承未必不知是許宴知手筆,便是堂而皇之相告,她能輕易取劉承性命,眼下不動手不過是還顧及官身,但人總有限,逼急了誰能言準後果?
許宴知終是輕嘆,瞧手心落花,道自己此舉確實衝動,倒是拖累了大理寺要為自己遮掩。
想至大理寺,難免想到謝辭。
謝辭太聰明且心思細膩敏銳,他是除虛清之外唯一參破之人。許宴知沒料到謝辭會察覺,殺天璣真人時連她自己都未意識陷入極端。
她又輕嘲一笑,哪裡是自己未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