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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時,長公主半老徐娘的臉上露出不甘心。可她不願意讓任何人看出這份不甘心,相反的,她要讓全天下皆知,幸虧有賀子初當年的不娶之恩,否則哪有她今日的無上榮華!
賀子初擰眉,韻再過半年就滿十六,這件事不用長公主提醒他。
男人依舊沒搭理,驅馬往前。
剛離開長安街沒多久,肖天佑又騎馬追了上來,面對賀子初數次冷臉相待,肖天佑都不願意招惹他了,可還是忍不住來了,「子初,你與長公主說了什麼?我剛才路經宮門怎麼看見她在掌摑婢子?」
賀子初淡淡掃了他一眼,這傢伙又來了,他就不便去看衛韻了,「不必管她,不過是個瘋子。」
肖天佑唇角抽搐,賀子初說別人是瘋子,他自己何嘗不是。衛家眼下正處於風口浪尖上,他卻是這個時候在聖上跟前庇佑她,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他又問,「衛小娘子已經安置好了?你這是要去見她?」這都金窩藏嬌了,肖天佑還能說什麼呢,人還是要往前看的,一味沉浸在過去,對誰都沒好處。
賀子初側身,「與你何干?」
他和阿韻的事,誰也不能插手。
肖天佑,「……」他胸口微痛,彷彿又被賀子初深深傷了。
第二十一章
庭中芭蕉被雨水打的「噼裡啪啦」作響,賀子初立於窗前, 廊下燈籠裡溢位的昏黃光線落在他臉上, 襯的面容葳蕤冷峻。私宅就在武安侯府西南角, 他一刻鐘就能過去。
但自衛韻住下之後,賀子初一直沒有露面。
趙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齊國公府那邊迫不及待的單方面退了兩家婚事, 如今衛小娘子已不再是褚世子未婚妻,主子……晾著小美人又是甚麼意思嗎?!
主子多番接近衛小姑娘子,不正是為了抱得美人歸?
「主子,子夜了,您該歇息了。」趙三提醒道。
賀子初回過神, 回京之後,他也經歷了太多不真實, 「趙三, 你說……人真的會死而復生麼?」
趙三一僵, 今夜風大, 外面蒼天巨木如鬼魅般左右搖晃, 他跟著賀子初在西南守邊十五年,不知見過多少生死, 手上沾染鮮血無數, 他半點不願意相信鬼神之說……會嚇死人的。
「主子,屬下不信。」
他此言一出,明顯感覺到賀子初一個冷冽的眼神掃了過來。
許久, 只見賀子初不知看向了何處的遠方,喃喃自語,「她一定很恨極我。」所以,即便回來了,也不願與他相認。
趙三,「……」為何他半句聽不懂,真是沒法接話。
次日一早,衛韻從沉睡中驚醒,她一夜無夢,睡得甚是安穩,這便十分可疑了,可檢查過自己的身子,並未察覺到任何異常。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下榻後徑直走到長案邊,開啟香爐,立刻就發現昨晚她屋裡焚了安神香。
可奇怪的是,她以前根本不曾接觸過這些東西,此刻卻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衛韻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婢女端著蓮花銅盆進來,衛韻的替身僕從都被賀子初支開了,從昨日開始,伺/候在她身側的婢女皆是不曾見過的生面孔,這些人手腳輕便,待細細一看,手掌還有厚繭,定然是練家子。
「娘子,侯爺讓您安心住下,一切用度皆是按著您此前的規制來辦的。」婢女恭敬道。
衛韻頓覺羞憤,她這不就是外室了麼?!
她本是辰郎的未婚妻,現在卻是成了辰郎舅舅的外室,叫她如何還有尊嚴苟活?!可她若是不活著,又怎能再見到父兄?!
衛韻吐了口濁氣,人在絕境,當真沒有講究尊嚴的資格。洗漱過後,也沒見賀子初過來,昨天晚上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