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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夫人知道自己卑劣,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權勢之人有幾個是乾淨的。
「子初,你如今備受聖上器重,何必為一介罪臣之女荒廢前程?且聽姐姐一言,將衛韻交出來,以你如今的身份,京中尚未婚配的貴女可任你挑選,這個衛韻,她不吉利啊。」褚夫人苦口婆心。
賀子初抬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當真不知該拿衛韻如何是好。
留下她,他愧對良心,愧對他的阿韻。
可若是放手,他不捨。賀子初抬眸,突然一個冷冽的眼神輕飄飄的掃了過來,「西北蠻夷驍勇善戰,辰郎此番要想安然歸來並不簡答,我奉勸長姐不要多管閒事,畢竟我早就六親不認,齊國公府那些齷齪事,你自己心中清楚就好,我不插手,但長姐也記住,武安侯府說了算的人只有我。」
男人嗓音低沉磁性,聲線平穩,但每一個字都彷彿滲透著威脅。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
褚夫人便是想繼續挑撥,也是不敢了。
齊國公府看似表面煊赫,但褚夫人心裡很清楚,沒有實權的世家,榮華富貴的外表之下,只是一副空殼。
她指望著賀子初,齊國公府靠著賀子初,褚辰的將來也要讓賀子初提攜。
一個衛韻對她的威脅足夠大,但沒了賀子初的幫襯,她更危險。
更何況,賀子初方才還拿褚辰的性命做要挾。
褚夫人只待了片刻就離去,畢竟賀子初並不歡迎她這個嫁出去的長姐。
私宅,庭院中芭蕉碧翠,昨夜雷雨殘存的水滴,一顆顆宛若翠玉寶石。
季夏轉眼就要過去了,清晨的日光還有些淡淡的熱。
衛韻在廊下發呆,心神不安。
她一直不想留在這裡,可她若是走了,父兄該怎麼辦?無人會幫她一把,到了這個時候,衛韻才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可笑、可悲。深陷沼澤,她還矯情什麼?離了賀子初,即便自己能僥倖躲過仇家迫害,也無法救父兄。
「侯爺他……他幾時會來?」她不知道以後的路如何走,她只知道,眼下賀子初是她唯一的救贖。
衛韻向立侍的婢女問道。
婢女如實回稟,「娘子,侯爺他並未說過幾時會來。」
衛韻,「……」她昨日拒絕了賀子初,想必像他那樣的人,根本不屑糾纏一個罪臣之女,難道她真要把自己送到賀子初跟前去麼?衛韻擰著帕子,打不定主意。
她抬手敲了敲腦袋,渴望著那個冷硬果決的「自己」能立刻冒出來,給她出出主意,但等了半天,衛韻沒有察覺到絲毫變化。
經過這幾次的變故,她發現,只有在遇到極致危險的時候,她才會突然變得強大,彷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而眼下,她還是嬌軟無助的衛家小娘子。
衛韻猶豫片刻,「那我能去見見侯爺麼?」
婢女有些為難,「這個不好說,侯爺平素日理萬機,一般人見不上侯爺。」
衛韻,「……」她雖想求他,可一想到他昨天/紊/亂/灼/燙的呼吸,可結實強勁的臂膀,衛韻就開始心慌發憷。
賀子初那邊很快就得知了衛韻想要見他的訊息。
他昨日的確是衝動了,此刻倒是理智了不少,她不是阿韻,他留下她,不過只是留一個念想——錯誤的念想。
昨夜的夢歷歷在目,他的阿韻生氣了,不想讓他留下她的替身。
賀子初不知在想什麼,片刻方吩咐了幾句。
那婢女聞言由不得震驚。
主子不惜得罪了長公主,也要將衛小娘子從教坊司救出來,這怎的又不打算將她歸為己有了……?
納悶歸納悶,主子的事不是她們這些下人能置喙的。
衛韻等著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