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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咬雙唇，徐徐轉過身去，與明霜四目相接。

那個瞬間，她以為看到了鏡中的自己。

同樣是一襲碧衣，同樣是玉簪髮帶，一模一樣的容顏與神態，就連眸子裡那一絲隱匿其中的不近人情的冷意，都沒有半分差別。

&ldo;你……&rdo;

&ldo;你……&rdo;

兩個人同時啟口，就連說話的聲音都一模一樣。

是明霜，逡巡沈魚一番，而後饒有興趣的率先啟口：&ldo;你，便是我魂魄的寄體？&rdo;

沈魚挑眉道：&ldo;不，我是沈魚。&rdo;

她多希望自己只是沈魚而已，體內沒有什麼冥神魂魄。只是，若是如此，她又如何能遇見君涯呢……這一切，如同一個荒誕的怪圈。沈魚被自己束縛在圈中，無從脫身。

明霜嘴角噙笑：&ldo;我有話同你說。&rdo;言罷，她廣袖一拂，在生滅海上自成一界，將自己與沈魚困在一處。

此時，沈魚已然聽不到外界任何聲音。她的眼前，唯有明霜一個人而已。而明霜亦十分舒泰的樣子，隨性問沈魚道：&ldo;我不在的這些年，君涯還好罷？&rdo;

沈魚道：&ldo;自然是很好。&rdo;

明霜上下打量沈魚的面容，眸中有一絲陰鷙之色一閃而過：&ldo;你倒很是自信嘛。你以為，君涯喜歡的是你？&rdo;

她彷彿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仰天笑了個痛快，才用手指輕輕戳了戳沈魚的心窩：&ldo;你才活了萬把歲，如何能知曉我與君涯共度百萬年的情誼來。真是可笑，哈哈哈哈，可笑啊。&rdo;

沈魚卻從她這番話中聽出了幾分色厲內荏之意來。若明霜與君涯之間真有男女之情，她何必同自己說這些，直接與君涯同歸便是了。如今每句話都是貶損沈魚，卻更讓沈魚懷疑其中的虛張聲勢。

她不動聲色，刻意在面上顯出些怒色來，只想看這明霜會作什麼麼蛾子。

果然，明霜見她面色不善，便戲謔道：&ldo;你不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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