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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酒窺見她神色,臉上倒是泰然之色,道:&rdo;問酒這次,是向您辭行的。如今甘華之事已了,問酒也該回瀾淵復命了。&rdo;
凌波仙子頷首道:&rdo;你去吧。若是受人為難,便將這印記露出。&rdo;
說著,她牽過問酒的纖纖素手,將一股水一般的神力推入她的身體。
前些日子,凌波仙子已然用水之精魄為問酒重塑了肉身,如今這一股神力,更是在問酒手腕上留下一個水滴形的印記。
問酒心知凌波仙子有意幫自己,再行了個禮,溫聲道:&rdo;多謝老祖宗。那……問酒便告退了。&rdo;
她踏出門檻的剎那,溫故的聲音漸入她耳。
&ldo;去同君涯告個別吧。&rdo;
問酒停步。
她一隻腳已然越過星辰閣的門檻,另一隻腳卻還在門內,不知往何處落腳。該去見君涯嗎?是該見呀,畢竟,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見他了。
可是,問酒卻是站定步子,回眸對溫故一笑:&rdo;不必了。&rdo;
她似乎是想要逃離此處一般。畢竟,她曾一個人在東海蓬島住了兩年,每一日,都盼著能做君涯的新娘……
問酒走時,唯留下一句話。這最後的一句話,卻是與沈魚有關。
&ldo;天界的這一劫,最終,還是落在沈魚身上。&rdo;
聽聞她這句話,東海蓬島的數人都心下一嘆。
如今,他們都已然知曉沈魚的身份,卻不得不說,沈魚,怕就是那應劫之人了。
畢竟,如今四凶獸被殺了兩頭,卻還有兩頭實力更為強悍的,正在生滅海興風作浪。而這四大凶獸,歸根結底,乃是冥神自爆仙種時的戾氣所化,因而,也唯有冥神轉世的沈魚方能令他們徹底湮沒於天界。
只是,沈魚雖然傳承了明霜的記憶,可脾氣、秉性都全然不似明霜,那消滅剩餘兩大兇手的疑團,依然壓在眾人心中。
入了夜,洗塵齋中,卻是燈火通明。
在昏黃的燭光之下,沈魚與君涯相對而望。沈魚率先道:&rdo;我的記憶,似乎有什麼問題。&rdo;
君涯蹙眉道:&rdo;怎麼了?&rdo;
沈魚閉上眼回想著,一壁道:&rdo;有很多事情,我都不大想得起來。並非是那種模糊的遺忘,而是…彷彿被從我的腦海中抹去了一般。&rdo;
聽他這樣說,君涯卻是點了點頭道:&rdo;畢竟你只承載了明霜的一魂一魄,記憶殘缺也是正常。&rdo;
沈魚卻是面色凝重,良久,才道:&rdo;我總覺得,這些記憶對我來說極為重要。&rdo;
君涯拗不過她,見她臉上一片肅然,凝生道:&rdo;你若是真的想找回那段記憶……我去找溫故。&rdo;
溫故以夢入道,可世人卻不知,他操縱夢境的手段已臻化境。
既然沈魚最開始的記憶是在夢中得到的,那溫故,便可以入她的夢,在夢中以蛛絲馬跡,還原出完整的記憶來。
沈魚端坐在溫故面前時,只覺得心中一片平和。
溫故收起了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態,問道:&rdo;準備好了?&rdo;
沈魚無聲地點頭。
只見溫故一動未動,整個洗塵齋中便瀰漫起濃稠的白霧,如仙境,如凡間,如九華山,如青丘狐狸洞。沈魚便在那暖暖的空氣中閉上眼睛,令記憶中那隻無形的大手拉著自己深陷,再深陷,直到穿行過亙古綿長的黑暗,重回百萬年前的夢境裡去&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