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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一起喝酒,半醉之間,楚瑜問:「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酒意上頭,許熠禎說漏了嘴,苦笑著回答:「有,永遠忘不掉。」
楚瑜說喜歡一個人太煩了,她希望一輩子別遇到,免得不符合家裡人的希望,又被棒打鴛鴦。
但今天她對林霂深……。
上來之前許熠禎緩過神,想起她和林霂深高中大學都是同學,楚林兩家還有合作。
斟酌幾秒,許熠禎皺眉說:「嗯,我認識他應該比你晚一點兒。」
「真是巧。」楚瑜噗地笑了一聲,「我大學和他表白過,這幾年也一直在追他。」
許熠禎依舊皺著眉,不知道這個話題該怎麼繼續。
和楚瑜雖然不比和趙愷親密,可畢竟是還不錯的朋友,喜歡上同一個人,這事很難處理。
楚瑜看他糾結,噗的笑了一聲放下茶杯說:「原來你也會為了一個人露出這種表情?」
許熠禎不解抬頭,她又笑了一聲,「別緊張,我不喜歡林霂深。楚家和林家有合作,可以說要依附林家,所以我家裡希望我和他能走到一起,為家族帶來利益。我們這些家族手裡的棋子,你知道的,沒有選擇,我追他只是做給家裡看,我知道他不會喜歡我。」
許熠禎驟然鬆了口氣,想了想無奈搖頭說:「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喜歡你?」
「高三林霂深轉學回來,有一段時間很消極脾氣很大,同學間都傳他失戀了。後來大學時候我跟他表白,他說他永遠不會再喜歡上一個人,讓我早點兒死心。再這個字太微妙了,於是我篤定他心裡有個放不下的人。心裡有人加上他這人有時候挺獨的,特別討厭有人對他窮追不捨,所以他絕不會喜歡我。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敢明目張膽追他,不然要是追到了我可就真成聯姻工具了。」
她說的時間點,應該是出國前後。僅僅幾句話,許熠禎都感覺心揪著疼。
那段時間,他日日夜夜都在受著煎熬,想不明白他的付出為什麼得不到回應,想不明白為什麼承認心動的人要離開。
他是個很善於控制情緒的人,不是抑制不住,不會讓身邊的人感覺出他不開心,特別是不熟的同學。
許熠禎仰頭看著黑夜裡厚重的雲層,輕聲說:「我和他的過去一言難盡,我不確定他還喜不喜歡我,能做的只有盡力把他追回來。」
「你們的事我不問。」楚瑜說:「只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就算還喜歡你,你們之間還隔著兩個家族。」
「想過。」許熠禎說:「我並沒有打算留在風行,等我媽再好一些,我會離開。」
「這很難。」楚瑜搖頭,「你當年出國匆忙,許家的事你可能還不清楚。你被從醫院抱走是林霂深的叔叔一手促成的,你母親因為這件事受刺激才得了病,這些年許林兩家一直勢不兩立,就算你脫離許家,你父親也不會讓你和林霂深在一起。」
林霂深可能會和家裡鬧翻一直是紮在心上的一根刺,許熠禎輕易不敢拔出,不敢逾越。
剛到國外那兩年,許熠禎每天都逼迫自己剔除心裡對林霂深的留戀和渴望,在想念裡試圖忘記。
可喜歡一個人哪兒有那麼容易放下。
和言安若的關係日漸親密,她漸漸看出端倪,從許少霆那裡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再後來的兩年,言安若一直致力於讓許熠禎明白一個道理——摯愛子女的父母,不會因為他喜歡一個不該喜歡的人,就和他斷絕來往。
林霂深的父母很愛他,許熠禎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如言安若所說的一樣,最終會原諒林霂深,這句話卻像是開了閘,把心底還沒有拔出的慾望徹底釋放。
「我知道,當年的事我媽和我說過。林錚已經死了,她希望兩家的恩怨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