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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洛陵事先並未和她商量救人方案,她饒是再多長一個腦袋也不知道他會讓黃葉泅水偷渡離開蘇園。這下有些傻眼:“你怎麼全溼了?”問完才發現自己問了個極其弱智的問題,立刻暗惱,“蘇——蘇洛陵……你身子硬朗,可否借件外衣用用。”
黃葉一臉驚訝,抱著身子合不上嘴,不可置信地看著蘇綰,不下一刻頓時目光閃爍,瑩瑩眸光之中毫無保留地瀉出一抹感動以及其他。
蘇洛陵緩緩將眸子對住蘇綰,涼涼笑著脫下外衣,丟給她:“拿去。馬上離開!若是去留香書屋,進城門的時候記得亮牌子,本公子可不想明兒坊間多些是非。”
蘇綰內心一悸,才發現那塊通行令牌也一併裹著衣服扔到了她懷裡。馬上就對自己剛才那個要求有點後悔下來。即便自己不提這個要求,蘇洛陵也是想讓黃葉穿他的衣服乘著夜色冒充他進城去的。而且他竟也料到,她原本是打算暫時將黃葉安置在留香書屋的。
聰**黠如他,為何總有那麼多令她看不穿的東西?
她跟黃葉上了馬背,睥睨深夜的紅玉丘剪影朦朧,水光掩月,又呆呆看著蘇洛陵早已背過身去,那道無論何時都顯得那麼遺世淡漠卻又孤獨冷傲的背影。忽然下定決心似地痛夾馬肚,一聲駕喝揹他而去。
蒼夜黑水互照,山丘蠕影下的蘇洛陵慢慢轉過了身子,眸色漸淺,目送蘇綰駕馭白馬離去的身姿。那道在黑風中飄揚著的英姿,徐徐化成他嘴邊的一抹溫意。
一路無虞進城,衛兵們並未有多加阻撓,見了令牌道是蘇洛陵辦完正事回城了,立刻眉開眼笑地開門迎接。其中廢話溜鬚拍馬自是不須多言,蘇綰心裡緊張也並沒應答,幸虧路上向黃葉交代了幾句,動作翩翩之餘竟真做地有模有樣。好歹將人都糊弄過去了。
策馬直向留香書屋,兩人不過一刻就已下了馬,只見留香書屋殘破的大門屋角長達半年未燃起的燈籠裡亮著悠悠的明火。蘇綰心裡一個咯噔,牽著雪梅孃的手一陣激動:“有人?”是華雲英?她回來了?
不過立刻被從院子裡出來的人給潑了一桶冷水。
方晉只著單衣款步出來,一見蘇綰,臉上緊繃的情緒舒展不少:“姑娘來得可真早。”
蘇綰登時想起白日裡兩人分手之前自己向方晉說過,第二天將雪梅孃的賬目了清。心裡頓時有點虛,道這渾身上下除了頭上那枚聞香玉的簪子值點錢,其他就都換不了多少銀子了。她見方晉等在這兒,著實惱恨,不過靈機一動腦中已有了計策。
笑道:“方大哥不是比我還早麼?”
黃葉一臉詫異,瞪著方晉不知道這個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按說蘇綰的身世已是蘇園裡公開的事情了,都知道她是煢煢孑立孤身一人,上無老下無小,怎麼平白無故多出了個大哥呢?
方晉也是一臉狐疑地看著黃葉,心忖一個姑娘家深夜帶著一個美貌男子到個荒宅是為何事?
幸得被方晉栓在院子裡的四匹亢龍馬焦躁地捋著蹄子開始刨地,發出的聲音陡然將凝聚在三人之間的沉寂打破。
蘇綰腦袋向裡一探,故作訝異:“方大哥,這些馬好生面熟?”
方晉笑道:“姑娘沒看走眼,就是那跳河的四匹亢龍馬,被愚兄又撈回來了。這回子可聽話不少,興許是這柳州的端母江還有治療暴躁的奇效。”
知這方晉嘴貧,沒幾句是真話。亢龍馬來去如何她且不去追問,只將雪梅娘也往裡牽:“那咱們就算算今日的馬錢吧。”
方晉點頭,翹著兩股粗眉呵呵地瞅著黃葉:“姑娘不是要拿人來抵我這匹絕世好馬吧?”
蘇綰栓好雪梅娘,向方晉狡黠一笑:“哪裡敢糊弄方大哥。超光的確是匹好馬,在我眼裡千金不止,怎麼會隨意褻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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