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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優優說的啊。&rdo;杜江南泰然自若，&ldo;她今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都快哭了。&rdo;

把阮之送回家之後，杜江南車子拐了個彎，邊打哈欠邊開往城東。

這個時間，還是黃叔親自開的門，杜江南頓時有些不好意思：&ldo;黃叔，這麼晚還沒睡啊？&rdo;

&ldo;廚房做了點宵夜，先生在等你呢。&rdo;

果然，起居室裡傅長川穿著質地柔軟的灰色開司米毛衫，戴著金絲邊的眼鏡，正在等他。

知道杜江南的口味，黃叔端上來的是海鮮粥，蟹肉和龍蝦肉燉得很細，上邊灑了新鮮翠綠的小蔥，令人食指大動。

杜江南吃了一個砂鍋的量，渾身都熱乎起來。

&ldo;怎麼樣了？&rdo;傅長川等他喝完，才淡淡地問。

&ldo;送回家了，沒事。&rdo;杜江南補充了一句，&ldo;活蹦亂跳的，在罵你。&rdo;

傅長川想了想，活蹦亂跳的……罵自己，這副畫面是真的生動。他竟忍不住笑了，伸手摁了摁眉心，&ldo;你辛苦了。&rdo;

&ldo;這次你過了啊。&rdo;杜江南拿紙巾擦了擦嘴，&ldo;阮之用你點錢怎麼了？當年是誰信誓旦旦地說找到賺錢的動力了？&rdo;

那還是結婚前的事了，那時杜江南他們一夥人起鬨，硬是要在他婚宴前幫他辦了個單身派對，喊上了很多年輕女孩，說是要狂歡整宿。

結果傅長川沒什麼興趣，十二點一過就要回家。

杜江南攔著他不讓走，醉醺醺地說：&ldo;幹嗎呀？還沒結婚就被管死了？&rdo;

他只好說：&ldo;明天公司要開會，一早飛機去外地。&rdo;

杜江南起鬨說：&ldo;你還想著賺錢啊？賺這麼多錢以後也不能花天酒地了，多沒勁。&rdo;

那時他不動聲色：&ldo;給老婆花就是我賺錢的動力，你們這群單身狗不會懂。&rdo;

當時真是一語震驚四座。

可到頭來，賺了再多錢，那個人，還是成了前妻。

現在想來，真是諷刺。

傅長川輕輕推了推眼鏡，沒接他的話：&ldo;今天很晚了，我已經讓黃叔幫你收拾了房間，你就在這裡睡吧。&rdo;

阮之氣得一夜沒有睡好，在大床上翻來滾去的，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夢裡邊自己還是在買東西，選中了很多衣服鞋子，最後埋單的時候卻發現沒有錢。她只好把所有的東西都退了回去，唯獨剩下最後一隻手提包，是媽媽喜歡的，她猶豫了再三，問店員：&ldo;可以便宜點嗎？&rdo;店員挑了挑眉梢，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她，&ldo;我們這裡從來不講價的。&rdo;

言語間的鄙夷太過明顯，她原本從來不把這些事放在心上的，竟也咽不下這口氣，翻了翻錢包，從裡邊找到兩張借記卡。

建行的卡上還剩下一萬七千塊，農行那張是一萬零七塊，她遞過去說：&ldo;麻煩這張刷一萬七，這張刷一萬。&rdo;

店員大概是沒見過來奢侈品店還這樣刷卡的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接過了兩張卡。

滴滴兩聲，銀行發了簡訊過來，兩張卡上的餘額都是不足十元。

店員遞了包裝好的紙袋給她，拖長著聲音說：&ldo;歡迎下次光臨。&rdo;

她提著包裝袋，站在街頭，有些茫然地看著車水馬龍的城市。現在，她有了一個兩萬七的包，可是，連打車的錢都沒有了，怎麼去找媽媽呢？

正在胡思亂想，一輛車子停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