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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單人病房配套著小客廳,再加上衛生間,十分寬敞,阮之剛一進去,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藥袋連線著的滴管可能不夠長。果然,她站在抽水馬桶邊,傅長川一手舉著藥袋,只有半個身子能跨出門外。
她急得面紅耳赤,他卻毫不在意地催促:&ldo;快點啊,我又不會看。&rdo;
靜謐的病房裡,細小水流的聲音簡直突兀到讓人頭皮發麻,也就是十幾秒鐘的時間,阮之覺得已經過了兩三個小時般漫長。最後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又開了水龍頭洗手,一抬頭,鏡子裡的自己臉紅得像是抹了好多層胭脂。
她由衷地懷疑,這個男人真是是趁著這個機會,專門看自己如何狀況百出的窘態的。
可也只能忍著。
阮之走到他背後,戳戳他的肩膀,示意自己已經好了。
他轉過身看她一眼,眼神很專注,慢慢地,卻又蘊出了一點笑意。
阮之有些不自然地後退了半步,比著口型說:&ldo;幹嗎?&rdo;
他把藥袋遞到她手裡,讓她自己舉著,半蹲下來,妥帖地把她自己塞得亂七八糟的病號服整理整齊。
他們是很久沒有這樣的親暱接觸了,他的指節修長,扶在她的腰間,動作亦是溫柔的,因為蹲著矮了半截,站在阮之的角度,就只能看到他後腦上青鬱鬱的短髮。
不管這場婚姻意味著什麼,他之於她而言,從來不算是陌生人,從精神到身體,都不是。可是很多時候,她還是覺得看不清這個男人。
自己這份經紀人的工作,會見到很多人,有新人臉上赤裸裸的寫著&ldo;我要紅&rdo;,也有製片人和廠商滿臉掛著對美色垂涎、毫不掩飾的樣子。
可是傅長川不一樣。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捉摸不透的時候,她就會試著去挑釁他,因為這個男人只有在生氣的時候,好像才會真實一些。
許是觸到她的目光,傅長川站起來的時候怔了怔:&ldo;怎麼了?&rdo;
她微微踮起了腳尖,把臉頰靠在了他肩膀的地方,觸感溫熱而堅實。
幾乎是在瞬間,手裡一輕,那個藥袋已經被他順手接走了,他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大約是以為她傷口又痛了,輕聲說:&ldo;忍一忍就好了,沒事。&rdo;
她沒吭聲,其實也不是痛,只是有這麼一瞬間,也會想念他的擁抱而已。
只是這個擁抱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優優推門進來,原本是笑眯眯地說&ldo;之姐,你喜歡的抹茶冰淇淋‐‐&rdo;結果撞到這一幕,結結巴巴地差點咬住舌頭,&ldo;我不是故意進來的。&rdo;然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彷彿是一種小心翼翼被維護的平衡,在瞬間被打破了。
阮之心跳漏了一拍,忽然覺得自己做了件莫名其妙的事。
這算是對他示弱嗎?
在他把自己送進派出所之後的第二天,還來醫院對自己冷嘲熱諷的時候?!
她心裡很有些懊惱,很快站直身子,大步走到床邊。因為表情收斂得太快,所以還有些僵硬,示意他把藥瓶掛上去,自己翻身躺下了。
傅長川一一照做,還順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手機嘀的一聲進了條簡訊。他站在她床邊,開啟看了一眼。
阮之:今年的dl慈善晚宴你去嗎?
他沒吭聲,打字回覆:怎麼?你希望我去?
阮之只有一隻手,打字有些慢,隔了很久,才回說:你能去當然好啊。
dl的慈善晚宴素來是以演藝明星為主,會有社會名流、商界精英參加,但是大多數也比較低調,甚至許多收到邀請的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