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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宮內伺候的宮人立馬跪了滿屋,因著帝後最開始說話聲音較小,她們不大聽到帝後談論的內容,但最後一句音落,眾人均聽出李承胤言語間不滿鳳兮宮驚動太多人,瞬間低頭吶吶不敢多言。
溫娘狠狠蹙眉,她並非用裝病請他到鳳兮宮,但是也見不得宮人因她遭到牽連,遂溫聲開口,替鳳兮宮的宮人說好話:「她們也是為了我的身體著想,沒想鬧得人盡皆知。」
李承胤低眸撇了眼溫娘,仍舊不信溫孃的話,只當她是既想把他請到鳳兮宮,被他戳穿又不想承認自己使手段,在他要處罰鳳兮宮的宮人時出聲阻止,「反正話都被皇后說盡,橫豎皇后都無錯,錯皆是旁人。」
溫娘蒼白的唇動了動,想反駁不知從何說起,端著手裡握著的空杯盞,滿腹的心酸和委屈無處可言。
她張了好幾回口,很想質問李承胤,她哪裡做得不好,哪裡不如他意,她可以改。
是他親口說的,她身為大啟皇后,應為後宮女子、天下女子做表率,所以不能嫉妒、不能抱怨,必須寬宏大量,有容人雅量。
於是,她學會剋制自己的情緒,勸誡自己該接受這些。
自接受鳳印以來,她自覺自己在處理後宮事務也好,在面對他時也罷,問心無愧,更從未使過手段從別人那裡將他請到鳳兮宮,如今她從沒做的事,因著一回巧合,倒也成了她做的了,好像她怎麼做都是錯,在他眼裡再無半分優點。
溫娘示意月寧接過自己手裡茶盞,月寧迅速瞄了眼坐著不動的李承胤,然後利落的起身拿著茶盞放到桌上,順勢把寢宮內其他宮侍都帶了出去。
「皇上還回朝陽宮嗎?」估計容昭枝恨得她牙癢癢,還不知道會怎麼鬧騰。
李承胤聽聞此言,聲音都涼了幾度,「你在趕朕離開?生病生的正是時候,壞朕好事的是你,現在要朕走的也是你,哪有這麼兩全其美的事。」
溫娘都差不多習慣李承胤的喜怒無常,說生氣就生氣,「臣妾是怕過了病氣給皇上。」
李承胤依舊面色不虞,「皇后最好不要在朕面前耍手段。」
溫娘抿了抿唇,抬頭看李承胤只能瞥見他的下巴,看不見他臉上神色,但是她又不是聽不出他話裡警告的意思,解釋道:「風寒容易傳人,我是為皇上好,皇上病倒了千萬別把過錯推臣妾頭上。」這是又怕他將責任推到她頭上,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兜頭她就背了鍋,她做過的事她認,沒做過的咱們先說好,無論如何她不背。
溫娘在睡過去前,抓住李承胤手臂,輕聲細語呢喃,「如果驚擾了母后那邊,記得著人去信,我已無大礙,大晚上的別讓老人家睡不踏實。」明明此前和太后關係不怎麼親密,可是這次回宮後,她不知道為何可以斷定,如果太后知道她生病,肯定會憂心。
李承胤垂眸望向溫娘,她似困頓極了,眉目舒展、呼吸平緩,就要這麼睡過去,他知道她能聽見他說話,嗤笑她:「你倒裝得一手溫柔體貼、端莊大方。」
溫娘是沒那麼容易入睡,但不想睜開眼睛散了好不容易聚起的睡意,緊閉雙眼含混的說著:「好時是春日午後拂過的清風,壞時是演得一齣好戲的心機深沉,左右好壞都被皇上說盡。」她的聲音還有沙啞,卻還是固執的以李承胤的話反駁他自己,像頭站不穩又不服輸的小蠻牛。
李承胤躺在她身側,微涼的指尖纏住她隨意散落在枕上的青絲,修長指尖無意間碰到她臉頰,他下意識望向溫娘,只見她雙眸闔閉神色如常,也不知道是因為日夜相處習慣了他的觸碰,還是已經睡著了沒有反應。
他指尖描繪她五官輪廓,初見望之生厭的臉,現在看上去莫名順眼多了,李承胤將其歸咎於她的乖順安分。如果她一直這麼聽話,留她一命也未嘗不可。
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