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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鈴聲在黑夜裡兀自作響,對於淺眠的人來說不是一種好的感受。
席知恆的在鈴聲響起的第一秒就便睜開了雙眸,眼神裡有被吵醒的茫然,也僅僅短暫一瞬,便被他很好的掩埋下去。
他撐著雙臂從陷入半截的沙發上坐直身體,視線循著鈴聲的來源地一點點探過去。
夜裡的眸子看不清情緒,窗外的細雨洋洋灑灑下著,飄過倒映在路燈下的積水。
他沒回自己的臥室睡,讓傭人將許迦南移到客房後,自己也在客房坐了會兒,不知不覺間竟然睡著了過去。
醒來時晃神了幾秒才意識到自己身處客房,床上趴著倒頭酣睡的許迦南。
床頭手機的呼吸燈一閃一閃,熒綠色的光像極了夏夜裡的螢火蟲,綴著冷清夜色。
席知恆動動因長時間未變換動作僵硬的軀幹,起身走到床頭,開啟許迦南的手機。
螢幕微光照亮他的臉,他眸光倒映出文字和最後資訊的落款:茹景。
又是她,他太陽穴不經意跳動,眉間微不可見地皺了下。
【南溪別墅接人。】
席知恆編輯完訊息,將手機往許迦南身上扔去,打算回主臥繼續小憩,走到半道又想到什麼,折回房間將許二少的手機調成靜音模式。
一夜無夢到天亮,清早醒來頭甚至還昏昏沉沉。
傭人敲響房門,語氣有點急切:「先生,外面有位女士到訪,說是來接人。」
男人清晨的嗓音帶著硬質的沙啞,囑咐門外的人:「進來先等著,去叫客房的人起床。」
說著,拖著尚未完全清醒的意識去了浴室,留下一屋的淅瀝水聲。
茹景撐著睏倦的身體等了二十多分鐘,才見有人從二樓慢悠悠下來。
她實在太困了,眼皮都懶得掀開,閉眼打哈欠:「一大早起來我容易麼我,還要我來接你,要不我再給你道聲『早安』?」
喉嚨裡溢位來的話帶著濃濃的懶怠,又裹挾著絲絲嗔怪。
站在高處的席知恆將她的狀態清清楚楚納入眼底,化了淡妝的臉上仍看得出氣色憔悴,眼瞼下的青黑眼圈明晃晃。
傭人聽到茹景的話,瞳孔地震。這話怎麼聽都有種嬌滴滴責怪的意味,誤以為是和房主關係很親密的人。
態度變得更加恭敬起來,垂下詫異的眼神,「您早餐吃中式還是西式?」
茹景以為是問自己,想也沒想:「豆漿包子油條隨便來一份。」
傭人愣怔,他這話詢問的是從樓上下來的席知恆,卻不想被茹景給搶答。
他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尷尬地回答:「先生,您呢?」
先生二字冷不丁叫茹景醍醐灌頂,驟然從睏意裡清醒,費力睜大雙眼從傭人略顯侷促的神態裡辨出寫端倪。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偏過大半個身體,惺忪地望向階梯上的人,「能不能快——」
「快」字到一半卡殼兒,茹景凝望著男人的容顏,噎了下喉嚨才改口,「席總,早啊。」
席知恆嗯了下算作回應,下樓後掠過茹景直接到餐廳坐下。
茹景被他輕飄飄的「嗯」給刺激到了,本就沒睡幾個小時,沒睡飽還積攢著一堆事待處理,她的燥火已經在爆表邊緣徘徊。
席知恆淡漠的目中無人無疑是火上澆油,給她的不耐升級。
「你怎麼也在這兒,陰魂不散。」她壓低聲音吐槽,「許迦南呢?」
傭人:「……」
這位小姐的嗓門……,他小心翼翼打量了下房主的臉色,神情無虞。
但,想來該聽不該聽的都入了耳。
不怪席知恆耳力好,屬實茹景的聲音在偌大的別墅裡回聲有點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