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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沐盛了一碗出來給他,他一口氣就給喝了,還意猶未盡地舔著嘴唇說:「這味道好香啊,喝了這碗湯我都可以三頓不吃飯了。你可真是厲害,比我們的廚子還厲害。」
辛沐淺笑道:「我會做的不多,你不過是嘗個新鮮罷了。這湯大補的,你也別喝太多,當心上火。」
「我知道。」至真有些可惜地看著辛沐把另外兩碗湯給乘出來,說,「趁著現在湯是熱的,我們給侯爺送去吧?」
前些天至真想去承志殿尋容華,就被映玉手下的家兵給攔住了。在越國公府別的殿中,辛沐都是半個主子的身份,但那承志殿是越國公府的主殿,是國公爺的寢殿,至真是罪臣之子,身份的枷鎖讓他不敢在承志殿太放肆,只得嚥下那口氣自己回了夕顏小築。
今日可是難得的機會,至真已經打聽好了,應神醫給國公爺用了藥之後,國公爺已經醒來了,現在需要人伺候著,映玉不能離開,不會向之前那樣一直在容華面前晃來晃去,也就不會攔著他和辛沐。
至真的計劃非常完善,但辛沐不肯聽他的。
辛沐把湯放在鍋裡溫著,然後便離開了廚房,叫一位侍女過來看著,而後就回了房。
至真跟在他身後,著急地說:「辛沐,你怎麼腦子這麼軸呢?你辛辛苦苦做了魚湯,怎麼連給他送去都不肯?你、你站住,你要氣死我了!」
辛沐聽話地站住,回頭看著至真,有些倔強地說:「我等他自己回來,若是他不回來,便讓人給他送去就成。」
「那他不知道是你做的呢?」
「他知不知道又有是關係?我又不是為了讓他知道才做的。」
至真一下就想明白了,辛沐不肯親自去送,一是他的性格本來就這樣彆扭,第二則是他不敢去,他肯定怕看到映玉,又白白地傷自己的心。
至真還能說什麼啊?什麼都不想說,連映玉的名字都不提,省得給辛沐添堵。至真遂了他的意,默默地跟在他身後走。但只陪了他一會兒,至真就找了個藉口先行離開,去廚房把一碗熱湯給裝好,靜悄悄地往承志殿去。
容華還在議事廳,剛剛和幾位軍中將領的會談,正當要傳膳,可以說至真來得正好。
守著議事廳的是容華的近身侍衛,因此並沒有像映玉手下那些狗仗人勢的家兵一樣給至真找麻煩。
至真很容易地進了議事廳,剛進來容華便聞著香了。
容華笑道:「至真,你最近很忙啊,連主子都不知道伺候了?本侯已經許久都沒有見過你了。」
至真哼了一聲說:「我倒是想來見侯爺,可惜奴婢身份低微,不方便來啊,好不容易今日沒有貴人在,奴婢才敢過來,免得汙了貴人的眼。」
容華知道至真這是在慪氣,念著至真父親的舊情,他向來對至真很寬容,對於至真陰陽怪氣的話也不生氣。況且至真說的也是實話,映玉心思細,和至真見面又少不得鬧脾氣。容華並不想讓這兩個人起衝突,這些日子也就不常召見至真。
容華揭過這一話題,笑說:「你帶了什麼好吃的來?這麼香。」
「一碗湯,在用膳前喝最好。」至真也笑,快速把湯給呈上,溫度剛好。
這香味勾起了容華的饞蟲,他立即端起碗喝了一口,有些驚奇地說:「這個味道,不是我們在昭山上喝過的嗎?那個什麼魚的。廚子以前做過,沒有這樣好喝。」
至真連忙擺出一副做作的表情,道:「廚子做的,怎麼能和這個比?廚子做的不好喝,是因為沒有帶著關懷和愛意,這碗可就不一樣了,全都是愛啊!」
容華有些忍不住大笑起來,說:「竟不知道,你對本侯有這樣深厚的愛意?」
至真連忙又不停地哼哼:「當然不是我,做這湯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