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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最不可告人的心思在他手下終於昭然若揭。
但我卻依然在這一瞬沉淪至死。
我望向他,望向這一生都與我無關的眼睛。
我一直記得他的眼睛。
寒冬臘月,我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搞到了這樣一桶冰水。
在這樣溫暖到奢靡的學校裡找到一桶冰水,無疑是很難的。這是最頂尖的貴族學校,恨不得所見之處都包裹在人工製造的暖風中,外界怎樣的凜冽冰雪,都沒辦法進入。
但現在,這桶冰水從我推開教室門的那一剎,從我未曾設防的頭頂傾盆而下。
其實是很涼的。但我好像沒什麼感覺。甚至在記憶裡那段過往都面目模糊。
霸凌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
起因大概是因為我不識好歹,拒絕了一位學長的邀約。
他是高年級的學生,人長得風流俊秀,起初和我說話時禮貌剋制,舉手投足間還挺幽默有趣,到後來不知哪一天,就突然開始對我動手動腳。
我扇了他一巴掌,我用來刻橡皮章的刻刀被我攥在手裡。我指向他的胸口,非常冷靜地告訴他,再逾矩一步我們就一起死。
學長看著我,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他卻沒怕我手裡的刀,反而俯身貼過來,在我耳邊猶如情人私語般耳鬢廝磨:“想要殺我,你不能只用刀。”
他低低地笑,手指想要撩撥我額前的發,卻不想下一刻他瞳孔驟然縮緊,捂著流血的手掌向後退,眼裡的曖昧瞬間變成了驚恐。
我歪頭看著他,像是看不到他鮮血如注的手掌,只是笑盈盈地說:“學長,你的手流血了。”
再這樣下去他會死
我為我的所作所為,付出了堪稱慘痛的代價。
秦修寧非但沒有就此收手,反而變本加厲。
在他的默許下,有更多的人參與到這場霸凌的狂歡之中。
其實在此之前班裡許多人便對我有著隱隱約約的敵視:因為我的身份,因為他們的立場。
私生子天然地便站在他們的對立方,他們或是礙於面子或是懶得動手,或多或少地將我孤立在他們之外。
而現在,也不過終於是將暗面的敵視搬到了明面上。
母親問起我在學校裡生活適應得如何,在看見她那張竭盡全力想融入林家、面容憔悴的臉時,我實在不忍心告訴她。
我把撕毀得不成樣子的課本塞進書本,把校服裡的侮辱性字眼藏得嚴嚴實實,在她和我那個名義上的父親面前,露出淡然甚至感激的微笑:“我過得很好。”
也許過得真的很好吧,不知怎的,我的無所謂態度再次觸怒了秦修寧。
他想叫我過得更痛苦些。
其實那些時候我真的已經麻木到分辨不出情緒來了。在食堂被潑剩菜湯的時候,我甚至能保持著十分得體的微笑,從各種目光裡穿行,然後沉默地去衛生間換衣服。
沒有人幫我,大概大家都知道秦修寧家裡的勢力。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有可能是惱羞成怒了。
真是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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