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第1/2 頁)
姝楠立馬回他:「叔也說了,侄媳尚不夠格。」
「……」
這次真走了,姝楠坐在長廊的花架下,兩手抱膝,目光在周圍遊離了翻,回想起那張地圖。
這院子靠東,書房和李硯塵的寢室則在西南角,橫跨著很長的距離,短時間內她到不了那個地方,就算能潛進去,也不見得此人會把東西藏在裡面,徒增暴露的風險。
進來時她就發現府中沒有特別明顯的守衛,似乎再尋常不過,但仔細觀察,卻發現不論家丁或者丫鬟,個個走路輕盈沒有聲音,竟都是些生懷絕技之人。
李硯塵這府邸,看似鬆懈,實則牢固如銅牆鐵壁。若真能輕易被攻破,那她也無需這般多此一舉。
正神遊,小皇帝蹦跳著跑來,後面追著一堆讓他小心臺階卻得不到任何回應的宮女侍衛。
姝楠起身朝他行禮,李敘白並未在意,因為他從來沒有固定的伴,不論男女。這些年從他身邊莫名消失的女人多到連樣貌都記不住,大多頭天陪他來,次日便沒了蹤影,於是又換新的。
他年齡雖小,卻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不願多想。疾病纏身的同時要當皇帝,要學習,要以身作則,要應付各種關係,還要達到母后的期盼,他好多時候都覺得力不從心甚至喘不過氣。
只有在竟陵王府待的這小半天,讓他覺得無比輕鬆和自在,儘管有人曾悄悄跟他說,這是他叔想把他養成廢物的計劃。
李敘白一點都不在意,比起枯燥無味的皇宮,他更喜歡這裡的一切,花花草草蟲鳴鳥獸,放聲大笑,盡情撒潑。他叔從不約束他的天性,任他自由自在。他覺得能給他帶來快樂的人,能有多壞呢?
不過,好多時候李硯塵在別人面前流露出的眼神讓人膽顫,他有時也會害怕。
小皇帝沒跑出多遠,想起什麼又停下腳步,轉身時咳了一陣。
姝楠還站在原地,靜靜望著眼前臉色蒼白的還只是孩童的「夫君」,不知得的什麼病,唇角泛著病態白,個子也比同齡人小。
李敘白從她眼裡看不見任何需求,沒有虛以委蛇的熱情,也沒有需要遮掩的嫌棄。不同於之前的女人,那些人明明不喜歡他,卻還裝作一副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樣子。
他忽然想留住姝楠,希望有個能陪自己時間能長一點的人,可他發現這女人有點「生人勿近」的意思,故而有些猶豫,躊躇不前。
李敘白的父親性格偏柔,仁政,是個好皇帝,只可惜,天妒英才;記憶中,二叔以前也是個儒雅隨和的君子,忘了從什麼時候起,他看人的眼神開始生變;母后又恨鐵不成鋼,對他極其嚴厲。
他覺得自己就是那隻鳥……
跟李硯塵待的時間久了,李敘白有樣學樣,他走到姝楠面前,故作深沉道:「隨朕去用膳。」
姝楠依言跟著,聽他又說:「朕問你,朕在攝政王府上,都做了些什麼?」
她從容淡定地配合道:「讀書練字,刻苦學習。」
「嗯。」李敘白側身仰視,滿意道,「是個聰明人。」
「在這宮裡,聰明點命才能長,」他自說自話,想了想又覺不妥,「但又不能太聰明,太聰明瞭也會沒命,懂了不曾?」
姝楠轉眸看他,認真地點頭。
出了院子,沒走多遠便去到正廳,李敘白邁著小短腿誇過門檻,朝她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做朕的朋友,以後朕保護你。」
他稚嫩懵懂的臉上洋溢著未曾汙染過的笑容,真誠至極。
要跟自己的妃子做朋友,這就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姝楠微頓,出神的空隙,李硯塵出現在她身後,擦肩而過時,他說了句:「你手段層出不窮。」
他這話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