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第1/2 頁)
他的手指修長而白皙,骨節分明,掌心上鋪了層經久不消的繭子,那應該是他坐到這個位置最好的證明。
姝楠這樣想著,曾幾何時,自己手上也如此這般。而現在,卻被她磨得晶瑩剔透,薄得像沒煮過心的雞蛋,彷彿一戳就破。
「你畫的王八,」李硯塵冷不伶仃出言道,「是誰?」
這還用問嗎?
她違心說道:「辛甚至哉,畫以詠志」
他看向她,幾欲張口,有時候,真想在扒開她腦袋,看看裡面在想什麼。
相對無言站了一會,斬風風塵僕僕趕來。李硯塵將燙傷藥抵到姝楠眼前,像大人拿糖逗小孩兒似的。
姝楠無言,因為,意識到他對她的態度有所改變,但她不能招之即去。
李硯塵的腹黑她見識過,完全有可能上一刻風花雪月,下一刻就短兵相接。況且……太容易得到的東西,男人怎麼會珍惜。
她在賭,賭這男人願意在她身上花更多的精力。
但同時她心裡也沒底,畢竟,這個對手過於狡猾。
姝楠沒接他的藥,淡漠道:「侄媳真的沒事。」
李硯塵俊美的臉變了變,自顧自拉起的她的手,又依次掰開她的手指把藥放在她掌心。
「就當是你叔體恤弱小。」
是他不容置喙的語氣。
她捏著那瓶紅色的藥,行過禮,轉身離開。
李硯塵坐上馬車,將簾子掀起一角,望著女人毫不猶豫的背影,皺起眉來。
自己這是被人過河拆橋了?
女人撩撥他,如她所說,只求給她留條活路?
畢竟之前太后派去陪皇上聽學的人個個居心不良,最後也確實沒落得好下場。
所以在得知他不會為難她後,便翻臉不認人了?
如此想來,李硯塵咬了下牙槽骨,目色變得晦暗不明,忽然心生燥悶。
之後好幾天,小皇帝都在宮裡養病,沒去李硯塵府上「聽學」,也沒上朝,朝中大小事物一概由攝政王主持。
姝楠閒來無事,在院中寫寫字,畫畫花草。
只是那書法和繪畫的造詣,委實不敢恭維,連丫鬟都忍不住連連咂舌——娘娘本是涼漠而孤傲的冷艷美人,為何反差那麼大?
後來姝楠不畫也不寫了,就讓人去藏書閣找了些書來,天天讀給她聽。
而就在風平浪靜的第十天,陵江城全城戒備,聽聞李硯塵怒不可歇,親自帶隊,全城搜尋!
因為,攝政王府,被盜了!
第14章 長夜漫漫 因此對那個聲音有了深刻的記……
這個夜晚,陵江城像著了火似的,紅透半邊天,放眼看去全是李硯塵親兵的火把。
密密麻麻計程車兵將城中的大街小巷圍得水洩不通,別說人,就是隻老鼠也逃不出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太淵出了叛國賊,才至於派這麼多人出來圍追堵截。
小皇帝這幾日精神好了些,一聽攝政王府進了賊,便火急火燎要出去看個究竟,文太后自是不準,但他骨子裡留著固執的血,當他拉下臉端著皇上的架子時,竟連她自己的母后都被怔住了。
姝楠尚在院中閒暇地聽侍女念《人鬼情未了》,便被李敘白喊著同他一道出宮去找李硯塵。
馬車內,面對路上時不時飛奔而過計程車兵,她薄唇微抿,長長的睫毛向下垂著,靜得彷彿不存在。
李敘白見她對外面的事一點也不感興趣,主動說道:「你可知這次的事有多大?」
「有多大?」她抬眸,配合地反問了句。
「叔的竟陵王府,從無人可破,這是第一次。所以不論這人是誰,今夜都會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