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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將過年的,怎出了這事!」國夫人搖搖頭,又問管嬤嬤,「我聽聞外頭一提及謝夫人必有汙言汙語。」
管嬤嬤點頭:「是!這夫休妻常有之,妻告夫難得有這麼一起,何況還告夫殺女。」
衛紫不可置信,急問道:「管嬤嬤,那謝知清可真有殺女?」她爹衛笠雖品性堪憂,長年沉迷於女色之中,對她這個女兒還是有幾分疼愛的,偶爾翻翻私產,見了戴的佩的,也能想起給女兒送去。
就是衛笠處事有些荒唐,一對釵,他分兩份,心愛的小老婆給一支,獨生的女兒也拿一支。衛紫原還挺高興的,隔日就插在頭上,美滋滋地去園中散心,迎面忽來了個風扶柳似得美人,頭上那支釵與她的一模一樣。氣得衛紫暴跳如雷,拔下釵子「嗵」一聲扔進了湖裡,扔了自己的還是順不過氣,把美人頭上的那支也給扔了。她散了一肚子的氣回去,美人失了金釵委頓在地嗚嗚地哭。
衛笠得知後,摸摸鼻子,哄哄女兒,哄哄美人,打個哈哈,以為事了,悠哉哉走了。
衛紫當時氣得夠嗆,幾天沒理她爹,現下想想,好似太苛責,好賴她爹沒拿繩勒死她,父殺女,死了也白死。
管嬤嬤見衛紫小臉發白,忙笑道:「這事還沒定案呢。」
於氏則道:「我聽聞謝家早年家貧,謝老夫人咬著牙養大了兒子,又供他讀書。謝知清高官在做後,吹得謝老夫人活似孟母轉世似得。我遠打遠瞧過一眼,生就尖酸刻薄臉,寡母難纏,不知私下怎麼苛待兒媳。」
許氏見衛繁姐妹都在跟前,於氏說話口沒遮攔的,忙道:「弟妹說這些做什麼,絮絮她們哪聽得這些話。」她嘴上攔了於氏,自己卻又道,「我只嫌一點,謝家三品官身,再節儉,連個奴僕都不使的,未免太過了些。」
衛繁幾人還不知謝夫人就是施粥時遇到「貧家婦」,此事沸沸揚揚,她們在深閨都有耳聞。
衛絮悶悶地把玩著衣帶,低著頭半天不出聲。她姨表妹陳思薇自請當信使,攜了謝令儀的請帖,邀她赴冬宴。
謝令儀聞謝夫人告夫案,心有所感,寫了一篇賦,引經據典斥謝夫人無德,又言閨閣子女也當自省其身,在家再玩鬧嬉戲、再飽讀詩書、再擅針指女工,德言容工,德在其前,應當以重。
陳思薇聽得兩眼發暈,她懶怠聽這些,德言容工,她除了略有容,餘的一樣沒有,便先跑來找衛絮,衛絮要是去,她也去,衛絮要是不去,她樂得清閒。
衛絮捏著請帖,良久藉口要在家侍奉國夫人,給婉拒了。
她心中有不平。案未定,事未明,怎就給謝夫人定了罪?
衛繁挨著衛絮就坐,眼睜睜看著姐姐揪著自己的衣帶把玩,在指上繞了一圈又一圈,快把她的衣帶給拉鬆了。她悄悄扯了扯,沒扯動,就又拉了一下,還是沒拉動,只好伸出軟乎乎的手握住衛絮的手,輕輕把自己的衣帶給解了出來。
衛絮一張臉漲得通紅:「二妹妹……我不知……」
衛繁偷笑,小聲問道:「大姐姐在想什麼?都走神了。」
衛絮想了想:「我在想,謝夫人許有苦衷。」
衛繁忙跟著點頭:「我也這般想,查都沒查呢,就說她不好,一個個好像生了千里眼,長得順風耳一般。」
衛絮囁嚅:「要是謝夫人是夫家待她不好,二妹妹異身而處,當如何?」
衛繁在她耳邊輕道:「不管不顧打一頓,告訴祖父、爹爹、哥哥再打一頓。」順便再叫上樓哥哥?好像有些不對之處……不敢細想,忙拋卻腦後,又補上道,「屆時大姐姐也得來幫我。」派遣十個八個健奴的。
衛絮卻會錯了意,以為衛繁戲言要她攜夫……羞惱之下,掉開臉不說話了。
衛繁一頭霧水,剛還說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