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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於吧!」蔣賽說,「你爸媽你公公婆婆,我看都挺搶著帶娃的。」
向亦文嗯了一聲,懶得多解釋。
本來小琪的六歲生日快到了,這是她有了弟弟之後第一個生日,向亦文想讓她知道爸爸媽媽對她的重視,沒搬家之前,她都請小琪幼兒園要好的玩伴和家長來家裡陪小琪過生日,只有去年因為懷著二寶,沒請客人三口人自己過的,當時她覺得有點愧對女兒。現在搬了家地方寬敞了,她卻猶豫了,一想就心累。
「……我竟然會有這種念頭,要是孩子自己忘了就好了,就正好不過生日了。我怎麼變成這麼不稱職的媽媽了。」向亦文說。
「這有什麼?你自己的生日你不也想不起來嗎?」蔣賽說,「我兒子小時候我經常忙忘他的生日,現在也沒看他有什麼童年陰影。我給小琪寄個生日禮物,你親她一口,就算過生日了,省心省力。或者就你們娘倆,你帶她出去瘋玩一天,比什麼都管用。」
向亦文被她逗笑了,「是沒有那麼嚴重啦。我只是覺得,二寶又滿月又百天的,爸媽們都可當回事了,我也想讓我大寶被當回事。況且,這是我們這一大家子在一起住的第一年,總還是希望能有點儀式感。」
齊盼在旁邊吃著一直沒作聲,向亦文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轉頭問她,「今年過年,你來嗎?」
「……」齊盼沒料到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只能尷尬地喝口咖啡緩解。「這離過年還早呢。」
「齊全說,你從來不回家過年。」向亦文說,「我也沒有別的意思,但現在這也是我家了,也不只是齊全家,所以如果你願意的話,過年來家裡一起吃飯吧。」
「我不是不回家過年,我是不過年,在哪裡都不過。沒有針對誰。」齊盼說,「不過,還是謝謝你,好意我心領了。」
向亦文趕時間先走了,蔣賽拉著齊盼去做指甲。
「我每次問你你都跟我打岔。」蔣賽問她,「你跟我老哥到底還有沒有戲了?我跟你說他跟他前妻半點都沒可能,你怎麼不信呢。」
「為什麼半點都沒可能?那畢竟是孩子親媽。」齊盼說。
蔣亞君很快就約齊盼出來給她鄭重道歉,齊盼只是說,「你沒有必要跟我道歉啊,咱倆什麼都不是呢,我把你當備選之一,不也沒跟你道歉嗎,道德底線不必這麼高。」
「蔣末然跟你說了什麼?」蔣亞君問,「她肯定跟你講了一堆她親媽有多惡毒,冷酷無情,拋棄兒童什麼的。那些都是她奶奶給她從小灌輸的,到現在她也還是那一套詞兒。」
齊盼就笑了笑,「她那麼說,你們就那麼聽嗎?我覺得她心裡不是那麼想的。」
那天電影選了個親情片,不怎麼樣,但是蔣末然坐在齊盼旁邊,莫名其妙地哭了一鼻子,出來還要齊盼請她吃辣鍋。看她在那稀里嘩啦一邊吃一邊擦鼻涕眼淚,齊盼忍俊不禁。
「你知道嗎,我成年以後就沒有回過家了。」齊盼悠悠地說,「快二十年了。家裡的親戚都覺得我沒理由恨我爸我媽,畢竟我都長這麼大了,全須全尾的,是吧,但我就是恨。年輕的時候我心裡總賭著氣,覺得他們都欠我的,總有一天我會功成名就,然後趾高氣揚地站在他們面前,讓他們給我道歉。」
蔣末然擤了一把鼻涕,「後來呢?」
「後來我沒有功成名就,他們也沒有給我道歉。」齊盼聳聳肩。
蔣末然哼了一聲。「我不會的。」想了想,又哼了一聲,「就算她給我道歉,我也不會原諒她。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那有沒有可能,她回來就是想跟你道歉的?」齊盼說。
「……她就是那樣的性格,否則我倆當年的婚姻也不會那麼快就走到破裂那一步。」蔣亞君搖頭道,「她回來住進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