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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上的碎鑽水光盈盈,葡萄酒滲下去,延及皮面。
在旁想獻殷勤的人不少,一個年輕男人掏出手帕俯身,趙雲今卻別開腳,鞋尖直指另一個方向。
人們的視線匯聚,打量江易那不甚得體的著裝。
江易靜了很久,目光從趙雲今的眼角眉梢覽至櫻桃紅唇,再向下,纖細鎖骨、盈盈一握的腰肢楚楚動人。
末了,他走上前,取了桌角餐巾。
趙雲今的笑容在江易單膝跪在面前那瞬間變得更加明艷。
男人垂眼,沉默而恭順,他捧起鞋子,掌心託底撐住她的腳掌。
趙雲今擺出副無辜的模樣溫柔道謝,毫不見外:「辛苦你了。」
從她的角度看去,江易臉上沒有多餘表情,無論是靠近她的喜難自持,又或是被折辱後的羞憤難當,沒有,一絲一毫,通通沒有。他沉穩得一如往常,臉部輪廓冷硬得如月下纏山的影子,黢黑神秘,哪怕做著叫人冷眼嘲笑的事,卻依然平靜。
趙雲今本性惡劣,卻又極力偽裝得純真,她身體前傾湊近,刻意壓低音調,難掩曖昧:
「辛苦你了,阿易。」
音量幽微,只說給江易聽,這一刻她離得極近,鼻尖幾乎要觸上他的額頭。江易身體一震,喉結滾動,入目是她瑩白的酥胸,鼻端全是她髮絲上山茶精油馥郁的香味。他的無動於衷堪堪破碎,手下的力道變重。
趙雲今低頭看,絲毫不懷疑她再作下去,自己那窄弱的腳踝會被他發狠捏碎。
江易抬眸與她對視,目光危險,滿盛著男人灼熱的欲。
趙雲今勾起唇角,心情大好。
聚集的人群忽然散開,軲轆滾地聲自背後傳來,黑衣保鏢推著輪椅走來,輪椅上坐著一個清瘦男人。
……
西河諸多豪門中,論家族秘事的精彩程度,霍家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如果霍老爺子願意將他早年如何發家,從一個街頭混混白手起家到成為西河鉅富的人生經歷寫出來,估計可以暢銷全國。
霍嵩50年代生人,祖上三代貧農,青春期趕上時代的尾巴,發過狠鬥過人,以至於大好時光都用來革命了,書沒讀幾本大字不識幾個,成年後整日在街頭鬼混,80年代初還因為看集體電影時趁黑偷摸婦女的身子被判過一年的流氓罪。
出獄後霍嵩遊手好閒,和一群社會渣滓臭味相投拜了把子。
霍嵩行四,給自己取了個花名霍四爺,整日喝酒抽菸,打架賭博,逗逗姑娘遛遛鳥,大壞不做,小惡卻不斷。
90年代改革開放,霍嵩的心終於定了下來,他人機靈,順利搭上了改革的東風,在其他渣滓們還渾渾噩噩的時候,他已經開始來往東南亞做些小買賣——國內的中藥材,國外的跌打酒萬金油,一來一回賺個差價,算是早期的人肉代購。
後來生意做大,霍嵩也懶於一回回跑,乾脆偷摸起走私,不過他膽不大,頂了天是走私些家電服裝音樂唱片。
事業的轉折是在遇見妻子薛美辰後,還是些俗套的富家女對窮小子一見傾心的劇情,霍嵩也確實有兩把刷子,靠著岳父的資助起家,青出於藍勝於藍,一手把辰嵩創辦起來,手下產業涉及房地產、餐飲業、旅遊業……還有生物科技與藥物研發,不得不說是西河巨賈的一代傳奇。
如果在西河非要找比霍家發家史更精彩的家族秘聞,估計就只有霍老爺子的風流艷史可以與之媲美了。
霍老爺子一生多情,女人無數。
曾有小報派狗仔跟蹤,專門為他出了一版花邊新聞,報上用繪聲繪色的文字功底,生動描述了霍嵩一天的繁忙——早起陪薛美辰吃早餐,飯後訂了點心親自送給城西的情人甲,上午在公司辦公,中午體貼地陪情人乙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