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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沅正在&nj;等候電梯。
方才離開成敘訂的套房時,她的手都&nj;在&nj;不易察覺地打&nj;抖。
這&nj;些年成敘陪在&nj;她身邊,幾乎是予取予求的,有時候撒嬌耍賴,也小心翼翼收斂著,以至於總顯得&nj;過分卑微。
早先不明白緣由,還以為是他在&nj;為年少時的傷害做補償。現在&nj;想來,或許是心頭&nj;壓著十年的欺瞞,因此感到愧怍和&nj;歉疚。
心情乾燥,微熱,細小的不安焦在&nj;神經裡。但秋沅並不擅長表露,也從不會發洩到外面,怎樣嚴重&nj;的痛苦與失落,也都&nj;掩埋在&nj;心裡慢慢消化&nj;。
直到察覺到眼角有些洇濕,她才意識到自己到底是有些難以平復的。她感到屈辱,感到創痛,血管裡在&nj;跳,喉嚨堵得&nj;厲害。
然而用指尖抹掉一切痕跡,似乎能把心情也熨平。
狀似恢復尋常。
後&nj;來秋沅忙回自己的生活,終於把成敘完完整整剔除乾淨。
好在&nj;周恪非一直都&nj;在&nj;。
周恪非其實是個非常敏感的人,能體察到許多微末的細節。近些日子,秋沅情緒持續低落,卻並不想傾訴什麼出來。
他看在&nj;眼裡,於是也沒去開口問她,只是安靜地給予陪伴,彷彿無限縱容。
秋沅知道,十年前他雖然遺棄了她,卻並沒有全然忘記。一直暗地裡關注著,惦念著,用他的方式默默補償。
這&nj;麼多年過去,彈指一揮,都&nj;不再是少年模樣。可是他給她的感覺,好像從來沒有變過。
秋沅想起&nj;高中時代,和&nj;成敘那一場暴烈的衝突。然後&nj;他消失了,而她回到獨來獨往的生活。
流言在&nj;學校鋪天蓋地,家裡也讓人不得&nj;安歇。她母親的精神狀態每況愈下,單德正又不願意花錢送去醫院治療。秋沅逐漸心力交瘁,稚嫩的肩膀有些扛不住了,有時放學走過河邊,總是會在&nj;長凳上&nj;枯坐很久很久,呆看著河水晦暗地流淌在&nj;夜色中。
只為了晚一點回到那個家。
下個學期,周恪非加入了她。他家裡也是如此,妹妹與母親的關係劍拔弩張,他透不過氣,於是半夜悄悄逃出家門。
於是在&nj;河邊長凳上&nj;,他們頻繁見面,徹夜地交換心事,坐得&nj;也越挨越近。
男孩和&nj;女孩,兩隻手無意間碰到一起&nj;,慌張地一觸即離,卻都&nj;記住了各自的體溫。
有一天秋沅終於得&nj;知,原來他從前一直溫柔地注視著她。每一次的幫助和&nj;解圍,都&nj;不是出於巧合。
而她呢。
秋沅心尖融融起&nj;熱,覺得&nj;周恪非是好的,善意又安全的,也是令她心動的。那種感受來得&nj;那樣的快,不給她任何準備時間。
再看向周恪非的時候,胸膛裡充脹著隱秘的酸澀,如此強烈的知覺,幾乎要化&nj;為疼痛。
多年之&nj;後&nj;,對他的感覺依然如故。
這&nj;天周恪非又來店裡等,然後&nj;陪她回家。燈關上&nj;,人擁合在&nj;一起&nj;。如此自然而然,身體的弧線相楔,近乎於密不可分。
她一邊與他深深地接吻,一邊將手伸到床頭&nj;櫃的抽屜裡,摸找了一圈,沒找到。
周恪非循著她的視線看去,望見空空如也的抽屜,也明白過來。
&ldo;沒有了?&rdo;得&nj;到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