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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鸞面頰發燙,抽出右手抬舉半空。
淨白的手在光下如初雪般盈透,掌心紋路脈絡清晰,被陽光照著如同昨晚貼在班哥唇間一般溫熱。她憶起自己幹的事,朱唇緊緊抿住。
只有她這個喝醉酒的傻子,才會信以為真,以為那真是在求願。
可哪有人求願是嘴貼嘴求的?就算隔著手背,沒有真的親到嘴,那也說明他存了親她嘴的心思。
也許可能大概……是想親她嘴的吧?
寶鸞蹙眉,憤憤捶窗。
不會錯的,他就是想親她嘴!
說什麼向月亮求願,其實都是他的謊話,他騙她。
他不但想親她嘴,而且還騙她,她上當受騙做了和他同樣的事,真要計較起來,他完全可以輕飄飄說一句「可是你也捂住我的嘴親了過來」。
寶鸞羞愧捂住臉,後悔莫及。
他對她做的事,她也對他做了,而且還做得更久。算起來,她重重啄了好多下!
就算上當受騙,也不該做出那樣的事吧?
難道……她其實也想親他嘴?
寶鸞被自己的想法嚇一跳,不不不,絕對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想親他嘴?
他黑成那樣,她絕對不會對一根煤炭生出任何親吻的念頭,而且,他是她六兄,就算、就算不是親的,那也是兄長。
可是……她真的將他當成兄長了嗎?
這個問題剛丟擲來立刻就被丟迴心底,寶鸞撫撫心口,堅定地告訴自己:是的,她肯定有將他當兄長,必須將他當兄長。
念頭剛落下,班哥一張臉立刻浮現眼前——濃眉星眸,含笑如春,寬肩窄腰,颯颯如山。
對於女郎而言,他無疑是極具吸引力的。年輕英俊的郎君,笑時是玉山春水般的端雅,不笑時是鮮衣怒馬般的意氣,他本就極為出眾,拿出五分的心思就可哄得人服服帖帖,卻偏偏用足十分的誠意和耐心待她。
這世間沒有誰會厭惡一個漂亮少年的溫柔,尤其當他身上有著聰慧機智謙遜的過人品德還對人百依百順時,幾乎無人能夠狠心疏離他。
她腦海中忽地閃過一幕——月下少年閉眼俯身靠近,目中炙熱,似有星光微火閃爍,他滿眼倒映著她的身影,那星是她,火也是她。
寶鸞猛地站起來捶捶腦袋,越想越心煩意亂,在屋裡氣呼呼走來走去。
這個人簡直十惡不赦。
都怪他!都是他的錯!
她這麼努力地將他當兄長,他卻引誘她胡思亂想!
寶鸞翻箱倒櫃,將班哥這段時間送來的禮物全都找出來,高聲就要喊人將禮物退回去,不等她出聲,屋外傳來李雲霄的聲音:「李寶鸞,李寶鸞!」
寶鸞順著聲音看過去,屋門前李雲霄大步流星走來,一下子竄進她的視野,高昂著腦袋用鼻孔看人:「李寶鸞,我有好事帶你一塊,你去不去?」
看清屋裡的狼藉,愣了愣,放低腦袋,推推寶鸞:「你這遭賊了?」
寶鸞悶聲:「沒有,我找東西呢。」
李雲霄隨手一撈,來了興趣,拿起那個鑲了金剛石和瑟瑟的金鐲子就要戴上:「這個真亮真閃,你從哪裡得的?」
寶鸞深知李雲霄的作風,這鐲子一旦被她戴上,就別想要回來了。
「別人送的。」寶鸞急忙忙攔住李雲霄,將鐲子重新放回漆盒,怕李雲霄又看上別的,趕緊將倒出來準備還回去的東西全都收起來。
李雲霄哼一聲,陰陽怪氣道:「你翻東西翻成這樣,不就是想扔嗎?你既要扔掉,不如給我,為何收起來,難道我配不上戴你的東西?」
伸手作勢奪過鏡臺前的漆盒就要往地上砸。
寶鸞一急,喊道:「是齊無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