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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裡,竟是這種風氣,人人睜眼裝瞎?
難道皇后的真傳,沒傳給親生的清露公主,反而傳給那位得「位」不正的無雙公主?連說上兩句都不行?
惠敏看著明婉縣君臉上神情變化,見她已是憤惱至極,後面的話只好吞回去。
現在你只是被乞丐砸被地痞調笑,等你被大名鼎鼎的永國公當眾掌摑,就知道後悔了。要不是他出了城,只怕你早就遭罪。那是個不要名聲不要命的主兒,聽說和假公主青梅竹馬很是要好,他要真想打你,你這江南郡公府的大門也攔不住他。
小小年紀的惠敏縣君雖然覺得永國公算是個仗義人,但依然對他這種屢屢替無雙公主出頭的行為感到不齒。
男未婚女未嫁,作甚扯到一起,他不要名聲,難道也不顧及公主的名聲嗎?
行事乖張又無實權在手,他若真為公主好,要麼好好出仕請旨尚公主,要麼就離公主遠一些。
族裡姊妹頗多,看多婚嫁之事的惠敏,對於男女之間的事,很早就形成了既定的婚戀觀,她的婚戀觀不算特別,是那個時代大多數古人的想法。女郎嫁人穿衣吃飯,一個有責任心可以依靠的能幹丈夫,才是好歸宿。
永國公在惠敏眼裡,就不是一個能夠長久依靠的好歸宿。
「無事彈琴作畫,才是你我該做的。」惠敏想過別人又想自己,耐著性子勸最後一句。
明婉不接話,心裡只有三個字,看不慣。
大大的,看不慣。
第74章
一間窄小陰暗的牢房裡,高處小窗流進幾縷月光,映出江南郡公披頭散髮的消沉面容。他身上仍穿著當日得召入京時的錦衣,腰帶和束髮金簪已不在,連同貼身佩劍一起早就被卸下。
為防牢中人自戕,除了蔽體的衣物,身上不允許留下任何利器。
江南郡公艱難地用指甲在牆上劃出一道印子,以此標記數日子。
算上今天,已經整整兩個月,從他被枷鎖拿下到關進這裡,沒有人刑訊,沒有人問審,除了送餐的獄卒,他至今未見到任何人。
關押他的牢房,是間四四方方結實狹窄的屋子,說普通又不普通,因為它沒有尋常大獄的髒臭,外面也沒有犯人悽厲的嚎叫聲。這裡的鋪蓋很乾淨,每日二頓飯菜準時送進來,偶爾放碗的格子門開啟,能窺見外面行走的人,腳上全是一雙雙翹頭官靴。
從看見外面的全是官靴而無犯人時,江南郡公就恍然大悟。這裡不是刑部也不是大理寺,是宮裡的昭獄。從抓人到定罪,只由天子說了算,無人能插手的昭獄。
可是下旨抓他的,肯定不是皇帝,因為他是接了皇后的密詔才進京。動用昭獄,皇后必須要知會皇帝,皇帝既然同意,說明皇后已經說服了皇帝。
牝雞司晨,皇后的權勢,竟到了這種地步。
身為久不入京的藩臣,江南郡公對京中的形勢尚抱有幾分念想,但在昭獄待了這些天后,再愚蠢的人也能明白皇后要做什麼。
江南郡公痛苦地捧住腦袋,內心深處升起的是對皇后的憤恨和無窮無盡的悔意。身陷囹圄的原因,他已經猜出十之八九。
太子出巡江南時,他曾和太子有過一次私密會面。
那次密談,他向太子表達了自己的忠心。太子吩咐他做的事,他也做了。
江南郡公,想更進一步。更進一步的捷徑,便是提前得到新君的賞識。
為富貴長久之計,江南郡公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他唯一做錯的,就是太過心急,既選錯了時間,也選錯了人。
在昭獄關兩個月不算長,聽說關上一兩年的都有,但他入昭獄兩個月,太子卻無所行動,要麼是太子放棄了他,要麼是太子至今沒有察覺。
被關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