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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殺,但比殺了更折磨人。全家人賣到關外,根本沒有活路。
小丫頭私下說公主驕縱,為郎君抱不平,打探郎君私事的話,很多人都聽到過。這個罪名發落她,沒有冤枉。
小丫頭說話不謹慎,沒有人同情,只是可憐她的家人,要被她牽連。大家臉色發青,為賞銀飛起來的心,這就重重摔落。
幾個老媽媽還好,勉強面色平靜。
八個一等侍女中,日月星辰四個人往房裡去的少,其中日霞和月影膽子小,小丫頭被打落的牙飛到她們腳邊,心頭一駭。看她又是血又是淚地被拖下去,家裡人跪著磕頭求情,也磕得血流如注,哭喊聲悽厲。
兩個人全都軟了腿。互相攙扶著出了小廳,回到公主房中,才敢暢快地喘一口氣。
兩個人你瞧我我瞧你,彼此臉上都有幾分呆滯,被嚇的。
屋裡傳來動靜,公主醒了。
日霞和月影立馬收起外露的情緒,手腳麻利衝進去伺候公主,殷勤的架勢,恨不能長出八隻手,只隻手都為公主服侍。
平時都是春柳和夏蟬伺候得多,今天是日霞和月影,星石和辰花也隨後掀簾進來,侍立兩側,見縫插針地找活幹。
寶鸞看到她們腰間掛的紅荷包,是專門裝賞封的那種。以為她們是因為賞銀,才比平時更勤懇。
她從被窩裡伸出手,往月影腰上一摸,扯開荷包看,努努嘴:「才兩個,真小氣。」
花錢大手大腳不知節儉是何物的公主,看不上兩個金錁子的賞銀。從沒為銀錢煩惱過的她,不知道兩個金錁子能讓一家人豐衣足食好幾年。
日霞捧來擦牙的青鹽,為郎君辯白:「每人兩個,好些人呢。奴的月錢四兩銀子,郎君今天賞的,比奴一整年的例錢都多。府裡這麼多人,每賞一次,光是公主院裡這些人,就得幾千兩。」
青鹽和熱水巾撤下去,辰花端來血燕餵寶鸞,笑道:「奴長這麼大,從未見過比公主府更氣派更捨得花銀子的人家。奴一家人能得到照看,都是託公主的福。」
寶鸞想說我也有錢,能給的比你們郎君多,想了想,還是咽回去沒有說。
她的錢,也不都是她的。而且能為錢財動搖的人也到不了她身邊。
吃了幾口血燕,寶鸞沒胃口,漱口後躺回去想再睡睡:「不許他進來,等會他回來了,就說我還在睡。」
這個點,班哥晨練後該從練武場回來了。除他第一天回來時沒有晨起打拳,這幾天日日如此。
辰花為寶鸞擦擦嘴,掖被子:「郎君有話給公主。」
寶鸞不是很想聽。
辰花道:「郎君說,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要折騰自己,有不順心的地方,暫且忍一時,等他回來後再說。」
寶鸞問:「等他回來?他走了?去哪了?」
辰花答:「郎君今早說是要出門,至於去哪,奴不知道。」下人打探主人的行蹤,是大忌。
寶鸞由無精打採變成神采奕奕,她蹬開被子坐起來,眼睛閃著亮光:「不睡了,快拿衣服來。」
穿雪衣,梳頭髮,施胭脂,半個時辰的事,縮短至一刻鐘,寶鸞急急忙忙去尋石源。從石小侯爺嘴裡得知,班哥確實走了。
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寶鸞回房立馬寫柬給惠敏縣君,邀她午後去城外的道觀賞梅。至於是什麼道觀,哪裡有梅花就去哪。
這個時節,隴右的道觀,哪怕是再窮再破的道觀,也有一兩樹梅花引香客。
惠敏接到寶鸞的邀約,不敢不去。這是她父親母親都高高捧起的人,由不得她輕視。
公主共邀賞梅,元夫人為女兒高興的同時,有些傷心。公主為何只請惠敏?是嫌她那天暫代中饋管得不好嗎?還是嫌她老天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