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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哥一愣,由此明白她確實無意揶揄那次的事。但更加驚訝這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眼神落過去像是要將她從裡到外看個透。
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貼心避開吐蕃皇宮的事。手掌張開,眼睛裡好像有鉤子一樣,輕描淡寫說:「因為每次我想著你的時候,一刻鐘根本不夠用。」
還是沒忍住提了一句:「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寶鸞面色緋紅,什麼異族女人已經全都拋到腦後,久久地凝視他,輕聲一句:「讓我誤會是你的錯,你敢說剛剛不是故意的?」
他誠實說:「有時候我也會擔心。小善,你太冷靜了。」
寶鸞說:「冷靜不好嗎?我唯一一次不冷靜,就被趕出了長安。」
班哥嘆氣說:「我希望可以讓你不冷靜。」
寶鸞笑著說:「那是不可能的。我不比尋常人聰明,只能努力比尋常人冷靜了。」
班哥點點頭:「是,剛剛我什麼都沒看到,小善才沒有氣得發抖。」
寶鸞撇嘴:「你再說?」
班哥眯眼,似在回味:「我還是第一次看你這樣子。」
寶鸞沒好氣:「去你的。」
當天下午,首領女兒來告別。班哥本不必見她,想了想還是和寶鸞一起見了人。寶鸞這才知道,原來女首領已經命喪黃泉,首領的女兒成了新首領。
比起一夜春風生個籌碼,直接將權力握在手裡,顯然更動人心。
經歷這麼一遭事兒,二皇子三皇子偃旗息鼓,再也折騰不起來了。歷來沒有哪個皇子在大戰勝利後被俘虜,而且對方還是名不見經傳的小部落。班師回朝的路上被俘虜,二皇子三皇子心知自己走了一步大錯棋,無法挽回。雖有人共沉淪,但到底減少不了煩惱,只能終日借酒消愁。
和二皇子三皇子的落寞不同,班哥這邊春風得意。回朝那日,長安郊外,凡是數得上數的朝臣都在路邊相迎,熱鬧喧喧。
班哥視線一掠,同他得到的線報訊息一致,永安宮沒有派人來。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他已經不需要在意永安宮的那兩位了。
綿延的人群中,分開一條道。停在最前方的,是太上皇的儀仗。
太上皇親自郊迎三十里,長安日後局勢如何,已蓋棺論定。
班哥不慌不忙從鑾車中牽出寶鸞,英姿颯爽,神采飛揚:「小善,到家了。」
第122章
寶鸞沒有回永安宮,她回到了自己的公主府。
原本長安沒有她的公主府,還沒有出宮建府就被趕去涼州的公主,人都不在,有誰記得給她修建府邸?
就算長安城有那麼一兩個人掛記她,也沒能力在朝廷西伐之時讓工部騰出手來修建府邸。
當這座豪華奢侈精緻的府邸擺在眼前時,她便知道,這是班哥的手筆。除了他,沒人有這個心且能付諸實踐。
入永安宮問安的時候,聖人特意提起她這座府邸,說工部為修這宅子忙活了半年。寶鸞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一開口就是叩謝天恩。聖人意有所指,許是想藉此牽出班哥的錯處,許是單純藉此表示自己的關愛體貼,反正寶鸞就一個反應——感激感激,多謝多謝。
寶鸞好幾年沒見聖人,久別相見乍一看很驚訝,多看幾眼後,還是詫異——他多了許多白髮,添了許多皺紋,精神面貌也不太好,有種暮年老人踟躇的鬱氣。
他的身上已無皇帝二字的餘威,這只是個尋常長輩了。
她有些心酸,但更多的是釋然。
聖人的眼神落在寶鸞身上,慈愛的笑容有一瞬間讓她錯覺自己七八歲時的光景。
但其實那時也不全是好日子。
如今這慈愛的眼神裡多添了一些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