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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也是。張柱子爹老實本分,每天就下地幹活,吃飯睡覺,對著兒媳婦兒也沒什麼意見,就算是有意見也不敢吭一聲,因為田氏很潑辣大嗓門,張柱子爹說不過。
尤其田氏給張家生了個兒子後,更是不怕了,時不時的接濟下她大弟,給幾個錢,或者帶點肉啊、糖的。
大弟的二兒子沒足月就生下來,從小身子骨弱,個頭也不高,時常要吃藥,下田幹活都沒辦法。田氏替大弟愁啊,等聽到黎週週要招婿,主意就打到黎家身上。
結果黎週週拒了。田氏自然不高興,她能說侄子哪哪不好,但外人不能說一個字,再怎麼不成那也是她大弟的兒子。
「阿孃吃肉肉吃肉肉。」牛蛋拿著骨頭纏他娘。
田氏煩的扒拉開牛蛋,恨恨罵:「我就知道黎週週是個沒好屁的,真大方怎麼不給你一碗,裝什麼,給你一口肉是看瞧我笑話的,我呸!」
「阿孃,想吃肉,牛蛋還想吃肉。」
「吃吃吃個屁,你去問黎週週要去。」田氏說完,見兒子真跑去要,不由氣狠了,拉著就擰,「你是豬不成,成天知道吃,我剛被笑話,還知道吃,臉都被你丟盡了。」
牛蛋被擰疼了,嗷嗷的哭。
張柱子一進門就到聽到小兒子嚎哭,婆娘在罵人,聽清牛蛋要吃肉,說:「屋裡也好久沒吃肉了,牛蛋饞了就做一回。」
「哪能天天頓頓的吃肉,他說吃就吃。」田氏不答應。
「也沒天天頓頓的,少割點肉見個葷腥,農忙時累狠了,沾個油水。」
田氏炸了,叉著腰扯著嗓子說:「張柱子你日子是不是過人前頭了,還敢張嘴說吃肉,拿什麼買?還少割點,你要是有本事,咱們天天吃肉,我不想吃不成?你瞅瞅大牛十六了,討媳婦不要錢?不蓋屋子了?」
每次一說吃肉,或者是吃個零嘴,婆娘就是這一套。張柱子被劈頭蓋臉罵了頓,只好躲著說:「不吃了,不吃肉了。」
又不吃肉了?牛蛋聽爹說吃肉,就不哭了,現在聽完不吃肉,沒忍住嗷的一嗓子在地上撒潑打滾要吃肉。
田氏聽得煩抄著笤帚威脅地上牛蛋,「起不起來?不起來我打死你。」
「要吃肉,牛蛋要吃雞。」牛蛋嚎。
田氏打起了孩子,牛蛋扯著嗓子哭,在地上撒潑。動靜吵的張柱子爹看不過去,這可是他的親孫子,攔著說了句別打了,又哄牛蛋咱不吃肉不吃肉了啊。
牛蛋可憐巴巴的把頭埋在爺爺懷裡,流著淚,嘴裡還叫吃肉。
張柱子和他爹都心疼孩子,可一看田氏誰都沒敢要吃肉。這事原以為就這麼結束了,反正村裡下午的熱鬧是田氏給的,扎堆閒聊說嘴的。
「先使喚牛蛋問週週要肉,週週給了,可能牛蛋還想吃鬧了就被打了。」
「誒喲可憐的,牛蛋那哭聲嚎的在我家都能聽見,一口都不給,日子過得也不知道攢給誰。」
這話說完,幾人互相看看,擠眼撇眉的,誰還不知道張家裡田氏那一咕嚕,逢年過節拎著肉糖就往孃家拿,指不定給孃家兄弟掏了多少張家的銀錢。
「幸好週週招了顧書郎。」
「可不是,這掏家底往孃家貼補的田氏可是拿手的很。」
「眼瞅著過了年大牛十七了,連個媳婦兒都沒找到,張家的整天嘴上說給老大相看媳婦兒,我瞧還不如替她跛子兄弟兒子瞅的急。」
平日裡聊不稀得說,但大夥心裡都有數,就是懶得招惹田氏。
「咋滴,還能指望張柱子在他家婆娘面前立起來不成?就田氏喊一嗓子,張柱子跟他爹像個家雀,屁都不敢放一個。」
「可憐了大牛。」
再可憐也不是自家孩子,說說得了。誰也不信張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