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第1/2 頁)
皮勒格遞給安德魯一張紙,然後站起身。
&ldo;這是卡佩塔夫人的地址,由你來決定是否要將它交給她的丈夫。請多保重,斯迪曼,你的故事是我在職業生涯中所聽過的最瘋狂的一個,我預感到有些不妙的事情就要發生,我有些擔心呢。&rdo;
回到報社之後,安德魯在電腦前坐下。電話機上有個紅色的小燈閃爍著,顯示語音信箱中又有一條新的留言。是瑪麗莎的留言,她是安德魯在布宜諾斯艾利斯下榻酒店的酒吧服務員,她留言說自己有訊息要告訴他,請安德魯收到留言後儘快和她聯絡。安德魯覺得自己記得過去的這次談話,儘管時間和事件已經在他的記憶中開始混淆。畢竟當人們第二次經歷同樣的事情時,要想清楚地記住事情發生的時間並不容易。安德魯俯身在抽屜裡翻找自己的筆記本。當他開啟掛鎖的時候,忽然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密碼鎖的數字不再是他生日日期的前三位了。然而按道理說,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這意味著有人已經動過他的東西。安德魯探頭往旁邊看了一眼,奧爾森的辦公桌邊沒有人。他急忙把筆記本翻到本來應該記錄和瑪麗莎這次談話的那頁紙上,幸好他還什麼都沒有寫,安德魯舒了口氣。他立刻撥了瑪麗莎留給他的電話號碼。
瑪麗莎的姑姑的一位朋友認出過去為軍隊服務的一位前飛行員,此人的種種情況與在專制時期名叫奧爾蒂斯的人很相近。他現在是一家皮革廠的老闆,為眾多皮具生產商提供精美的皮革原料,顧客包括全球各地的皮包、皮鞋和皮帶生產商。
瑪麗莎的姑姑的朋友是在那個人去布宜諾斯艾利斯郊區為一位客人送貨時認出他的。這位女士也是五月廣場母親中的一位,她的客廳裡現在仍貼著一張所有在專制時期犯下罪行但後來被無罪赦免的軍人的照片海報。自從她的兒子和侄子在1977年6月失蹤以後,她日日夜夜望著這張海報。那時他們還只有十七歲。這位母親不肯簽署確認兩人死亡的檔案,因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然而她也知道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不論是對她本人來說,還是對其他三萬失蹤者的父母而言。多年來,她常常在其他和她一樣敢於對抗強權的女性的陪伴下,高舉貼有她們孩子畫像的牌子,走到五月廣場。她是在那個人前往位於十月十二號大街上的一家鞋店的時候遇上他的,她全身的血液當場就凝固了。她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籃子,盡力不讓自己流露出一點一滴不尋常的樣子,隨後她在一堵矮牆邊坐下來,等著他從鞋店出來。她跟著那個人走出十月十二號大街。誰會懷疑一個提著籃子的老婦人呢?當這人上了自己的汽車後,她就立刻記下車的型號和車牌號碼。然後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地打,透過五月廣場母親的網路她們終於找出了那位被瑪麗莎的姑姑的朋友認為是奧爾蒂斯的人的地址。她認為這個現在改名叫奧爾塔格的人就是過去的奧爾蒂斯。他住在離他的皮革廠不遠的地方,就在杜美尼爾,距離科爾多瓦不遠的一個小鎮。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十月十二號大街上出現的汽車是當地的牌照,他登機前將車還給了機場。
安德魯提議自己寄錢給瑪麗莎,以便她可以搭乘飛機前往科爾多瓦,並且購買一臺數位相機繼續追蹤這位所謂的奧爾塔格。安德魯已經堅信奧爾塔格就是過去的奧爾蒂斯。
這樣一趟任務必須得花上三天,瑪麗莎的老闆不會同意的。安德魯請求她找一位可靠的朋友代替她完成任務,他可以自掏腰包支付耽誤她們工作的相關費用。瑪麗莎回答說,她只能答應他一件事,就是等事情有了解決的辦法她就給他打電話。
奧爾森在快中午的時候回到報社,他徑直從安德魯面前走過,連個招呼都沒打,就直接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這時安德魯面前的電話響了。西蒙讓他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儘快趕去第八大道和40大街的路口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