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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媽媽離開的時候,他是做了充足長久的心理準備的。
這件事卻不是。
他抬起眼,沉默良久,眉眼間滿是不可置信,卻又無從問起。
最終只是乏力地點頭,什麼話都不再講。
政宗實慢慢攬住羊咲的腰,羊咲的腰很柔韌,政宗實兩隻手可以完完全全扣住,小孩髮絲間的洗髮水味道是政宗實一貫使用的,羊咲自從住進來,身上儘是他留下的氣息。
薰衣草噴霧、柑橘香薰、洗髮水沐浴露洗衣液……鼻腔裡儘是愛人和自己融為一體的味道。
政宗實閉上眼睛,凜冽的側臉在暖光下變得柔和,他盡力穩住內心的失落感,說了這麼多,羊咲也如他所想,安靜了下來。
然而羊咲的話並沒有從他腦海中擦去,反而如一道行止符,攔在他心中。
他卻不能再對羊咲施壓,只能暫時假裝忘記,他比羊咲年長十多歲,不想也不能在關鍵節點去計較感情上的得失。
政宗實跟著他默然,擁抱著不願意放開他,最後羊咲說很困,他苦笑著告訴懷中的人:「先去睡覺吧。羊從容那邊我委託了全省最好的律師,叔叔會在公安門口一直等你。」
二十年前,政宗實有多麼不願進入審訊室,二十年後的現在,他恨不能替羊咲去接受調查,哪怕只有一分一秒,也不希望羊咲擔驚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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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讀者朋友提醒。
唐暑就是阿鼠(守門員,之前一直沒提過阿鼠的名字。
第79章
凌晨六點半,天陰得可怕,隆冬時節,快七點了,一絲一毫的光線都不曾從雲層中透出。
公安局的大門威嚴如山,鎮在街道上,兩旁的石獅宣告著法治的不可侵犯。
政宗實和何凱在車內等待,凌晨六點時,公安的人便來政宗實家把羊咲帶走,來得很匆忙,羊咲和政宗實還在睡夢中。
根據目前已掌握的證據情況,羊咲與案件是完全沒有關聯的,他的父親羊從容從頭到尾都說沒有告訴過兒子他所從事的犯罪活動。
因為羊從容根本不知道他在協助犯罪,只想著多掙錢,但是又很辛苦,總得熬大夜盯著技術人員搞網路。看著介面,他只猜是遊戲,類似於鬥地主什麼的,哪裡會想到是博彩?
本來不抽菸的他都得靠香菸續命,他不想讓兒子擔心他的身體,聽了秦巖軍前妻的話,什麼都沒和孩子說。
最令警方無可奈何的是,羊從容沒多少文化,說話也很怯,溝通起來萬般困難,對網站最初創始人秦巖軍完全不知情。
卻也不像有假,各類測謊儀過了一次,只在問題「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上撒過謊,羊從容說自己沒有不舒服。
警方不是吃素的,審訊經驗豐富,對羊從容這種人盤盡了也沒多少線索,唯一有用的線索,羊從容原本線上上學考會計證,後來轉到線下上課。
他線上下會計課和秦巖軍的前妻結識,培訓課水是水了點,但正規合法,要刷身份證才能報名。
羊從容說,這個女人叫許芳心,和他都是單親帶娃,芳心前夫對他不好,離了,聊起來也是淚眼婆娑,二人對於前段感情和孩子都有苦衷,共同話題不少。
而且芳心很熱情,經常教他不會的題目,一來二往就熟悉了。
熟悉之後見他沒工作,問他要不要一起幹活,不難,守著技術工讓他們別偷懶就行了,只是時間會比較久。
芳心偶爾會去和他一起監工,偶爾不會,被抓那天,芳心就沒有來,他一個人去的。
羊從容被刑事拘留,期間只有何凱可以以辯護律師的身份去同他會面。
因此兩位警察帶走羊咲時還算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