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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肋下可怕的傷口以及不斷湧出的血漿,方文差點哭了出來。
這,這要怎麼辦?自己,會不會死?
方文渾身哆嗦著,腦袋裡一片空白。
過了許久,他才勉強想起雪大先生給他說過的自療手段。他沒有勇氣將那根彈片從自己身體內拔出來,而是直接將衣服撕成了布條,用腰帶暗格裡的雪門秘藥厚厚的在傷口上塗了一層,將傷口牢牢的綁了起來。
一番動作,疼得方文眼前發黑,差點沒暈了過去。他艱難的爬起來,只覺平日裡翻滾有如大洋波濤無窮無盡的真力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他覺得體內空蕩蕩的,冷,飢餓,害怕,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眼前的局面。
饒是他有了強大的力量,饒是他經過了幾年的特訓,但是他的骨子裡,還是那個北京城的方大少,他還沒有真正的成為一個武人。
拖著沉重的步伐,方文字能的朝前面的一個小村子走去。他就沒有想起,自己一身的血,到了村子裡會怎樣。
錯誤的把彈片留在體內,雖然雪門的傷藥很靈驗,傷口的血已經被止住,但是行走的時候,彈片在傷口裡不斷的滑動,不斷的撕扯著傷口的皮肉,讓方文每走一步都如此的艱難。傷口一抽一抽的痛著,方文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他真的抽抽啼啼的哭了起來。
怎麼辦?他一個人無力應付這樣的事情。
若是落入了龍門的手中。就憑自己在歐洲幹下的那點好事,被他帶著人挑了這麼多據點的龍門,還不把他擺佈成一萬個不同的模樣來?
“師父啊,我該怎麼做?”
方文拼命的回想自己在亞馬遜原始森林內的特種訓練營裡受到的訓練。在自己受傷被人追殺的時候,應該怎麼處理?
那個教官是怎麼說的?是怎麼說的?是怎麼說的?
一片空白,方文腦子裡一片空白。
在訓練營的時候,方文只顧著幻想自己未來的美妙生活,哪裡把那些教官的話聽進去?
“也許,投降是一個好主意。”方文勸說自己道:“投降吧,龍門不可能一見面就弄死我。只要還活著,師父總會想辦法救我的。”
“投降吧。投降了,就能得到最好的醫療和照顧。”
“要不要投降?現在自己這個樣子,根本不可能躲過龍門的追蹤。”
“這次為了對付自己,他們用了高速導彈。下次呢?會不會原子彈都丟出來?”
“龍門的背後,是國家機器。我方大少怎麼可能躲得過他們?被抓住,也不丟臉啊。投降吧?”
方文幾乎都要說服了自己。但是他隱約覺得,投降也許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他眼前閃過風大先生的那張儒雅的面孔。
實話實說,風大先生對方文真不錯。方文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父親一樣的溫暖。
尤其,風大先生這次將御風部交了一半給方文。
風大先生很看重方文。如果自己投降了,會不會讓風大先生傷心呢?
就算剛才大家分散逃走的時候,風大先生都要方文跟著他啊。風元、風狐、風猴,方文的三個師兄,可都沒有這種待遇。風大先生對方文的寵愛,難道方文要用一次不光彩的投降來報答他?
“嗚嗚,我不想投降。可是,我怕死啊!”方文抽噎著,艱難的走到了村前的馬路邊,有氣無力的靠在了一棵大樹上。
如果沒受傷,方文有信心應付一切事情。但是左肋上那個可怕的傷口,讓方文瞬間從高高在上的超人變成了軟蛋。
哆嗦著,抽噎著,方文遲遲不能作出決定。
一縷很淡雅的檀香味隱隱飄來。方文抽了抽鼻子,突然覺得精神一振。這是很上品的檀香的味道。不,應該是極品的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