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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著頭,不知道平陽公主是什麼神情,但想著她既然已經不記得馮嫻了,昔日情誼如雲散,這玉佩又原本就屬於她,此時物歸原主倒也沒錯。
李輕嬋眷戀地撫了下繫著紅繩的玉佩,而後將兩塊玉佩一起遞給了馬車旁的侍女,輕聲道:「公主的玉佩,我……民女替母親馮氏歸還。」
侍女抬頭看了眼平陽公主,猶豫了下,沒伸手去接。
而李輕嬋維持著遞出的動作好一會兒,直到胳膊都酸了也沒見絲毫動靜,不由得抬頭望去。
就見平陽公主滿面怒色,正死死盯著自己。
李輕嬋心頭一悸,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接著,聽平陽公主冷笑了一聲道:「果真是她的女兒,與她一模一樣。」
這話聽得李輕嬋莫名又不安,悄悄看她一眼,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給出去的東西本宮從不收回。」平陽公主語氣高傲,帶著一絲涼薄,放下了垂簾道,「回府。」
馬車應聲往前駛去,而那兩枚玉佩仍留在李輕嬋手中,無人去碰。
待平陽公主的馬車駛遠了,秋雲才反應過來,打著哆嗦到李輕嬋身側,結結巴巴問:「那、那是平陽公主?」
她又問:「她怎麼、怎麼不把玉佩拿走?」
李輕嬋也想不明白,她沉默了會兒,垂首悶悶道:「興許是覺得髒了……」
秋雲沒聽清,又問了一遍,李輕嬋道:「我是說先回去吧。」
轉身往回走了一步,膝上傳來的痛覺讓她抽了口氣。
秋雲察覺到了,忙扶著她道:「是要快些回去了,也不知道方才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把小姐撞得這樣狠!」
而平陽公主回了府依然怒氣難消,煩躁地推開侍女遞過來的茶水,問道:「世子呢?」
「世子去了侯府,說今日興許不回來了。」
「去那做什麼?」平陽公主皺起了眉,「他不是最煩那邊聒噪,怎會主動過去?」
幾個侍女也不清楚。
見平陽公主心煩氣躁,年長的欣姑姑沖幾人使了個眼色,待人都退下了,緩步到平陽公主身後給她捏起了肩,道:「公主可是因為李家姑娘心煩?」
平陽公主冷笑,「她算什麼,也值得我心煩!」
「是算不得什麼,不過是個知府的女兒。」
欣姑姑說著,悄然打量了下平陽公主的臉色,又緩聲道,「說起來,我還當這姑娘長大了會十分嬌氣蠻橫呢,誰成想竟成了這沉靜的性子。要不是那玉佩,我當真不敢認她。」
平陽公主未說話,欣姑姑又道:「只是她不是該好好待在姑蘇嗎,來京城做什麼?來京城也就罷了,竟然也不來府上拜訪,白瞎了幼時公主對她的疼愛……」
正說著,外面傳來腳步聲,是府中的管事太監。
公主府的人全是宮裡帶出來的,太監見得多了絲毫不慌,進來後道:「公主,侯府那邊來人了,說世子將三少爺抓進了刑獄司,老太太差點哭暈過去,讓人來求公主讓世子放人。」
「他既然被抓,肯定是自己手腳不乾淨,還有臉來求本宮。」平陽公主不耐煩道,「把人趕出去,跟那邊說,再敢來府裡鬧,本宮就讓世子再抓幾個進去。」
管事太監依言下去了。
被這麼一打岔,平陽公主情緒反而緩了些,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屋內安靜了下來,過了會兒,仍不見欣姑姑接著說話,平陽公主忍不住開口:「她便是來了,也不許她進府。」
「是,下面的人都記得呢,從來就沒放侯府的人進來過……」欣姑姑說著,被平陽公主掃了一眼,立馬轉口,「公主說的是李家阿嬋小姐?」
見平陽公主閉著眼沒說話,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