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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她是姑娘家嗓音,李輕嬋遲疑,擁著錦被問:「你是個姑娘?我表哥讓你來的?」
見飛鳶笑著點頭,她低頭看見自己身上僅著的單薄中衣,又問:「是你給我脫的衣服?」
「不然呢。」飛鳶打著哈哈,沒說自己來時她身上就已經只剩中衣了。
李輕嬋不放心,不肯讓她靠近,道:「你去外間,我自己穿衣服……」
床帳落下,她隔著簾帳試探著問道:「我表哥呢?」
飛鳶笑,道:「世子總不能天天守著小姐吧?」
李輕嬋臉一紅,磕巴道:「我、我只是隨便問問。」
第21章 能的
這一日出了太陽,風也停了,天卻比昨日還冷。
飛鳶端著膳食與湯藥進屋時,見李輕嬋已洗漱過,正在視窗張望,問道:「小姐在看什麼?」
李輕嬋是在看外面的侍衛,一看侍衛裝扮就知道這是還在刑獄司。
昨日她暈的突然,不知道孟梯把脈把出了什麼結果,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來的。
前者等會兒可以問鍾慕期,後者……
她暈了,那肯定是有人把她抱回來的,可能是飛鳶,可能是鍾慕期,再不然就是侍衛……還是不要問了!
「我曬、曬太陽。」她把這問題應付過去,不著痕跡地往飛鳶脖子上瞟,再次確信她與自己一樣沒有喉結,然後軟聲問,「表哥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呀?」
都出府一整夜了,雖說是來看病的,可她一個姑娘家單獨跟男子出來,讓人知道了總是不好的。
「世子沒說,只說小姐你醒後讓我帶你去找孟梯,還要再把幾次脈。」
「還要去?」李輕嬋心裡犯起嘀咕,不是說算不得什麼大病嗎?怎麼又是換大夫,又是反覆把脈?
這麼一想,她最近確實比以前虛弱太多,最起碼以前沒有突然吐血和暈倒過。
別真的是得了什麼怪病吧?
她有什麼想法就擺在臉上,飛鳶看出來了,想起鍾慕期的囑咐,狀似隨意道:「孟梯說可能是近期藥方換得頻繁,不小心用了藥性相衝的藥材才會這樣。小姐你仔細想想,最近有沒有吃過什麼奇怪的東西?」
李輕嬋猶疑,但緊張的心情舒緩了一些,撐著下巴想了想道:「以前的藥方一直都留著的,在聽月齋小匣子裡。到京城後都是太醫開的,方子我沒有……」
飛鳶心思轉了一圈,面上依舊帶著笑,「都留著就行,小姐快用膳吧,別涼了。」
雖說昨日已經見過孟梯,可那地底下的小屋子又黑又壓抑,沒有鍾慕期陪著,與飛鳶又不熟,李輕嬋還是不敢去。
她不好意思跟飛鳶說,就藉口打不起精神,晚些時候再去,然後不知何時又昏睡了過去。
睡夢中恍惚聽見有人說話,她想睜眼沒有力氣,側耳聽去,只能聽見尖細的聲調,似乎是孟梯的聲音。
還沒辨別出他在嚷嚷什麼,又聽見鍾慕期說話。他聲音很輕,語氣也很平淡,同樣沒讓李輕嬋聽清楚。
後來腳步聲漸遠,耳邊一靜下來,李輕嬋很快再次失去神智。
等真正清醒過來,已又過了半日時間,李輕嬋覺得腦袋很重,腳下卻輕飄飄的,魂魄被抽走了似的。
「小姐是不是悶得慌?」飛鳶看她身姿如扶風弱柳,恍然悟了當初為什麼只是輕輕一撞,就能把她摔得那麼重。
對於把李輕嬋撞倒在平陽公主車駕前那事,她還是有些愧疚的,一邊慶幸沒真的摔出事,一邊後怕鍾慕期會罰她,等了這麼久,沒被罰,但被安排來伺候人了。
飛鳶有意在她跟前做好,道:「世子之前過來了一趟……」
李輕嬋眼神果然亮了,飛鳶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