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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手掌驀然被一隻柔軟滾燙的手抓住,那道悲慟的聲音斷斷續續呼喚:「媽媽……可不可以……再給我讀一遍小王子。」
傅寄忱另一隻手覆上她的額頭,傳遞過來的溫度不對勁,叫肖景山說準了,她果然發起了高熱。
沈嘉念做了個夢。夢裡媽媽還在,坐在她的床邊,捧起一本硬紙封面的《小王子》,裡面有彩色插畫。媽媽嘴唇翕動,讀著書裡的文字,她的雙耳卻像是蒙了一層水霧,什麼也聽不見。
媽媽讀著讀著,身影越來越淡,像一團霧被風吹散,她著急地呼喊,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卻是徒勞。
「媽媽,不要離開我!」
沈嘉唸的手在半空揮舞,緊接著渾身一顫,從夢境中驚醒,不夠清明的視線裡出現一抹深藍色。剎那間,巨大的恐懼包圍上來,她恍惚以為自己仍被困在那個變態的牢籠裡,沒有逃出來。
她記得,那個變態穿著一件深藍色浴袍,一步一步靠近她。媕
沈嘉念渾身汗毛倒豎,不管不顧地拳打腳踢:「畜生!滾開!不要碰我!」
「啪」的一聲,來不及退開的傅寄忱生生捱了一巴掌,白皙的面龐霎時多了幾個鮮紅指印。
第7章 人渣去死
好樣的,生平第一次被人甩巴掌。槒
傅寄忱面沉如水,捉住罪魁禍首的手腕,牢牢地桎梏住,冷冰冰的聲音飄蕩在房間裡:「看清楚了我是誰。」
腦袋燒得昏昏沉沉的沈嘉念能聽得進話就怪了。
「滾啊。人渣去死……」手被控制住,腿腳是自由的,她拼命踢彈不肯就範,「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傅寄忱接連被踹了幾下,有一下正中他腿間,他下腹一緊,倒吸了口氣,臉黑如鍋底。
好心救人,沒討到回報反招一頓打,是個聖人也該發火了,何況他本就不算什麼好脾氣的人。
踢了拖鞋上床,傅寄忱長腿橫跨過床上女孩的身體,壓制住她一雙亂動的腿,威脅的語句極具壓迫:「再動一下扔你出去信不信?」
聲音很無情,不帶一絲溫度,沈嘉念卻神奇地平靜下來。槒
因為這道聲音與她記憶裡那個惡魔發出的淫笑聲毫不相干。
躁動的空氣重新陷入寧靜,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面開啟,周容珍還未進去就被眼前一幕驚得目瞪口呆,腳步險些剎不住。
先生雙腿分開,以絕對壓倒的氣勢跨在受傷的女孩身體兩側,一隻手擒住她兩隻皓白細瘦的手腕,面龐逼近她的臉,鼻尖幾乎相觸。
兩人的體型差擺在那裡,就像一隻雄壯的獅子撲倒了小貓。
周容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躊躇著出聲打破寂靜:「先、先生……」
傅寄忱如夢初醒,面上的陰沉如潮水般退去,鬆開鉗制住身下之人的手,翻身下床,整了整扯松的睡袍,背對著門道:「請肖景山過來一趟。」
「哎。」槒
周容珍收回目光,匆匆離去。
幸好她每隔一小時上來瞧一眼,想著萬一那姑娘出什麼狀況能夠及時發現。
肖景山從被窩裡爬起來,睡眼惺忪地來到三樓,旋轉樓梯口,傅寄忱指間夾著剛點燃的煙,眉間攏著躁鬱。
白淨的麵皮添了一抹可疑的紅,像是被人打了。
肖景山暗暗否定,誰敢打傅寄忱?
「去看看,人好像發燒了。」傅寄忱看見他上來,面色沒緩和多少,抬手指左側的房間。
肖景山睡意散了個乾淨,拿出專業態度給人診治。槒
傅寄忱抽完一支煙,隨後進來,肖景山舉起體溫計給他看:「高燒三十九度多,腦子燒糊塗了,得輸液,但我沒帶東西過來。」
傅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