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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今時今日，這麼一個強勢慣了的人，突然坦誠過錯，任誰也沒辦法立即做出什麼回應。

「雲舒，倘若為父沒有遭人挑撥，未離開梧州，棄城防戍衛於不顧，擅自撤掉幾處要塞關防，嘉峪關外也許不會淪為失土。」楚昱說話間，神情凝重。

「您訊息倒是靈通。」楚嵐道。

武安公卻沒接他的話茬，他看著自己的兒子，正色道：「楚昱自請西征，為國收復失地，以彌補先前撤防之過錯，請上將軍應允！」

似乎已經料到他會這麼說，楚嵐也並不覺得意外：「茲事體大，我需奏明聖上，由陛下定奪，您可先回府等候訊息。」

「好！」楚昱道，「那老夫便告辭了！」話音一落，武安公便向楚嵐辭行，轉身就走，來去如風。

楚昱才一出門，雁歸就一臉鐵青地從暖閣轉了出來。

楚將軍趕緊收回自己一臉的低落，硬是掰出一副笑容，對著他家陛下。

「同是親生骨肉，卻厚此薄彼！你居然還笑得出來？！我可真是……」這一回，聽了半天別人家父子牆根的陛下終於忍不住龍顏大怒。

「雁歸，別生氣，過來。」楚嵐掃了一眼四下無人，轉身在自己的書案前坐下，一把握住雁歸的手把他拽進自己懷裡，「這麼多年都已經過來了，生育養育就是天恩，細算起來還是我欠他的，就算他從沒給過我一點溫情，我也不怨他。」

「所以你就把自己從來都沒有過的溫情都給了我？」雁歸一手撐著桌沿，虛坐在楚嵐腿上，看著他，眼中戾氣漸消，「你從小就沒見過光，卻甘願成為別人眼中的光……楚雲舒，我究竟是做了幾世的善人，上天才準我在今生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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