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三 和尚憋寶(第1/3 頁)
狗少惹禍又誤中奸計,結果害得嚇一跳二閨女慘死。嚇一跳得知真相後,一棍子就打斷了狗少的腿。上次在狗少的二姐夫週二爺,一門閂也正打在這條腿上,只不過週二爺是個買賣人,手勁小,自然比不得嚇一跳孔武有力。
終歸狗少這條腿是註定該斷,所以躲得了上次,也躲不過這次。好在有洛天合在場勸阻,這才沒鬧出人命。狗少瘸了腿,想找蘇郎中醫治,但兜裡蹦子兒沒有,幸虧洛天合念在他尚有良知,為他續骨治傷,總算沒落下殘疾。
狗少腿傷好了之後,雖然沒瘸沒墊腳,但也落下點毛病,一到陰天下雨,傷處就隱隱作痛,一陣麻癢,也算是在身上留個記號,給他提個醒。洛天合雖然循循善誘,勸狗少學好,可狗少這人是牛皮燈籠點不透,腿好之後還是一切照舊嗎成天混吃等死。
可打這之後,狗少算是徹底沒了飯轍,二姐家裡週二爺不待見他,根本不讓登門。三姐兩口子恨他惹禍,害死了二閨女,他更沒臉再去,只能每天在南市胡混。
狗少雖然落魄,卻畢竟不是混星子,更沒膽子下鍋伙好勇鬥狠,只能瞅準機會,朝外地來津的老坦兒下手,能蒙就蒙,能騙就騙,得著仨瓜倆棗,就胡吃海塞,全不為以後著想。
這天,他一早兒在老龍頭火車站,蒙了個外地老坦兒,得了幾塊錢,可不到晌午就連吃帶嫖,花得七七八八了。
下午在南市蓆棚裡聽了會兒西河大鼓,過去這種蓆棚藍布搭的場子,標榜的就是比茶館和戲園子票價便宜得多,所以有不少圖便宜的人,會來這種場子聽戲聽書。可這種野場子,臺上唱不到三分鐘,就有人敲著鼓出來收票錢,一段大鼓沒聽完,就得收三四回,一算賬比在園子裡聽還貴得多,這誰受得了。
狗少聽到一半,一摸兜尋思一段大鼓聽不完,剩下這仨瓜倆棗都得讓收票的劃拉走,於是趕緊起身,罵著街就出了蓆棚。
他見天色尚早,一摸兜裡還有幾個大子兒,就想到西北角喝碗羊湯。走到竹竿巷的時候,見一家人門外扎著紙牌樓,貼著“恕報不周”,門口擺著紙人紙馬,卻是一家人正在辦白事。
這家人白事辦的不小,院裡搭起脊大棚,棚裡有和尚老道,唸經唱誦,鼓樂敲打之聲不絕於耳,院裡紙人紙馬花圈輓聯擺了無數,門口還有兩個信馬,引著前來吊銷的賓客進院兒。只見這家大門口外,遠遠地站著一個人,正直勾勾的盯著門口的紙人看。
這人光頭鋥亮,點著受戒香疤,形容消瘦,面色鐵灰,長眉鳳目,三綹灰髯,頸掛一百零八顆烏木數珠,身穿和尚衣,水襪雲履,卻是個僧人打扮。要說辦白事的人家門口有和尚,也是很平常的事。
天津人又講究大辦白事,但凡大戶人家有白事,總會大操大辦,請來不少和尚、老道、尼姑、喇嘛頌經唸咒超度亡靈,所以門口站個把和尚也很正常。但白事會的和尚,一般都是身穿僧袍袈裟,頭戴五佛冠,莊嚴法相。可但眼前這位,看著更像是個化緣的行腳僧。狗少以為這位是看這家辦白事,來這化緣的,可他卻不近前,就遠遠地站著,盯著門口紙人看。
狗少心念一動,想起早年聽說過有憋寶的,會喬裝打扮到處憋寶。不知道眼前這和尚會不會就是憋寶的,看出這家有寶,尋思把寶貝弄到手。剛想到此處,卻見那和尚看了一會兒紙人就轉身離開了。狗少也想離開,卻見那和尚身上掉下一件東西,他好像並未發現,徑自離開了。狗少走上前去,地上有個金燦燦的物件,陽光一照閃閃發光,竟然是個金鈴鐺。
嘿!天上掉餡餅,竟然還是三鮮餡兒的!飛來橫財,心歡喜,狗少趕緊伸腳踩住,這是撿東西的規矩,先踩住再蔫溜兒裝成提鞋,悄麼聲的撿起來,趕緊揣兜裡。
狗少得了意外之財心花怒放,轉身出了衚衕,打算去南市找家當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