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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南想了想,「小城,反正你寒假也一個人在家,不如,你跟我去前南城吧。」
路城低著頭喝著豆漿,聽到豐南的建議,眼裡微微一亮,「去前南城嗎?」
「對啊,我朋友開了個畫室,正好我也在那裡兼幾天課,她還缺個助教老師,我覺得你很合適,一週就做幾天,你也可以隨時回寧東鎮,而且畫室還有住的地方。」
豐南本來是想說可以住沈家,卻又想到路城微微牴觸生人的樣子,又說住在她自己那裡,卻也想到畢竟男女有別,湊合一晚上或許還行,但也不是長久之計。
路城看上去有些猶豫,「助教老師?南南姐,我對畫畫,一竅不通。」
「沒事,助教老師不需要畫畫,就做些教具的整理,然後學生的聯絡什麼的工作,而且一天的上班時間不長,你還可以做你自己的事情。」
「真的嘛?」
「真的,畫室的老師前些日子還問我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推薦呢。」
豐南跟路城確定了意向之後,路城就開始簡單地收拾東西,打算今天就跟著豐南一起去前南城。
他的行李箱裡簡單的裝了一些換洗的衣服,豐南說去的時間不會很長,而且中途他隨時也可以回來。
他晃了晃店鋪的鑰匙,猶豫了一下,又放回了床頭櫃裡。
算了,假期不營業。
豐南和路城站在那顯眼的公交車站等小王把車子開來。
距離公交車站不遠的,有一個小攤販,在賣各色各樣的盆景。
豐南一眼看中花卉盆裡那一株很小的水杉盆景,她有收集這些盆栽花株的習慣,於是對路城示意她過去看看。
路城拎著行李仍然站在公交車下等她。
一輛擁擠的公交車晃晃悠悠地倒了過來,靠邊停下的時候後車發動機發出濃重的柴油味。
車上接連下來好些人,一到站,他們就整理著自己被擠的皺巴巴的衣服,撣著身上的塵土。
其中有一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女子,留著一頭拉麵絲的糾纏的黃髮,高高的顴骨顯的她眼眶有些凹陷。
她側面身上背著一個單肩包,那張揚醒目的某名牌logo好像在像全世界證明它是個假貨,包裡沒有拉拉鏈,一眼看過去,裡面放滿了雜物。
耳機線,充電器,衛生巾,還有大大小小的藥罐頭。
她一下車,單手領起了自己有些打結的頭髮,隨意地用橡皮圈擰了幾圈。
她看到路城的時候,眼裡閃過幾絲輕蔑,啐了他一口吐沫。
路城沒抬眼,繼續站在那裡刷手機,當她不存在。
那女人挺了挺胸,正要大步邁向前去,卻看見遠處賣盆景的攤子上,有個女生。
那女生穿著黑色的高領毛衣,外面搭了一件灰黑色的大衣,漂亮的天鵝頸旁是垂落的幾絲髮絲。
溫婉大氣,你彷彿一眼看過去,她就來自於舉止言談不似一般人的家庭,跟這個貧瘠的小鎮一點都不搭配。
那女人邁出去的步子愣在半空,她怔怔的看著正和盆栽小販說話的女人。
她突然轉過身子來,踮起腳,蠻力地抓過路城的領子,那原本有些凹陷的眸子此刻卻又大又圓,泛著瘮人的光。
「那是豐南對不對,你告訴我她是不是豐南?」
她說的很快,快到有些含糊不清。
不知是因為寒風吹過吹她一激靈還是因為她太激動,說話間語氣有幾分顫動。
路城從她手裡蠻力掙脫,他的語氣如同結了冰的湖面,「你不該問。」
「好啊,她還有臉回來,她還有臉回寧東鎮,她應該去看看我爸,去看看她偉大的傑作,她這個膽小鬼,跑什麼,我們都在這裡,這不是就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