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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另一個時代，像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 可他們相處的時候恩愛異常, 百里伏夜十分呵護她，而那個女人的臉……

洛泱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 身體卻壓抑不住地顫抖，雙手握成拳頭死死地盯著鏡子裡女人的臉。

那是她的臉，可她明確知道那不是她, 那個長著和她一模一樣臉的人是別人, 是和百里伏夜曾經相愛的人。

他對待那個女人時像對待她一樣，又或者跟她相處的時候只把她當成是那個女人。

洛泱感覺冷，從骨頭縫裡透出來的冰涼蓆卷她全身，叫她緊緊握著的拳頭逐漸有些僵硬，明明是感覺不到什麼痛苦的情緒, 可是身體給她最直觀的感受，好像靈魂都已經被掏空。

「看到了嗎？看清楚了嗎？」顧清晨飄渺的聲音傳來。

洛泱看向對方。

她仍舊穿著拍攝時的白色禮服，相貌清冷美麗，卻沒有正常人應該有的活氣，她並不是被附身, 而是一個徹徹底底她看不透的怪物。

「你到底是誰！」

顧清晨看著她輕輕牽起唇，笑容諷刺, 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仍舊在說：「百里伏夜是不是告訴過你，只喜歡你？可憐的洛泱，他都是騙你的，他愛的是另一個女人, 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你知道他把你當成什麼嗎？一個替代品。」

說到這裡，她眼神上下的打量她，輕輕搖了搖頭：「可惜，你和她天差地別，從前那個女人可是一個好本事的人，而你，區區人類，以為做了兩百年鬼差就可以橫著走？不知所謂！」

顧清晨說話時與生俱來一副上位者的冷傲，洛泱一方面憤怒於她對自己說的話，一方面感覺到顧清晨對她的恨。

洛泱不打算廢話，似乎問也問不出什麼，揮出鞭子，可那鞭子卻在距離顧清晨一寸的地方忽然停住，顧清晨毫髮無損，笑容意味深長的看著洛泱。

而鞭子的另一頭忽然凝結起冰霜，快速的從鞭子上攻擊過來，洛泱扯回鞭子，將鞭上的霜打碎，心內沉了沉，這個顧清晨絕不是一個好對付的，相反，她是她所遇的對手中厲害的，甚至是深不可測！

洛泱盯著她問：「你故意把我引到這裡來，是想對我說什麼？」

顧清晨輕笑道：「當然是讓你看清楚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侮辱性的話語讓洛泱捏緊鞭子，兩百年頭一次產生束手無策的感覺，她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事實似乎就是這樣的。

百里伏夜騙了她，把她當做鏡中女人的替代品，難怪他什麼都不肯跟她說，原本根本就看不起她！

顧清晨瞧著她愈發紅的眼眶，心裡分外舒心，「我可不準備在今天跟你動手，我可是好心好意想讓你明白冥主不是個好人，至於要怎麼做，就看你了。」

洛泱冷哼：「你不就是想挑撥離間？」

顧清晨坦然：「是又怎樣，我做到了不是嗎？」

洛泱：「……鏡中的人，真的是百里伏夜真心愛的人嗎？」她還是不甘心，為什麼上天總是這麼對待她？從前的季明紹，現在的百里伏夜，她就不應該和任何人在一起，白白被耍！

顧清晨忽然移形換影到她耳旁，輕飄飄的聲音像是從極陰冷的地方傳來，帶著徹骨的寒意：「是不是，你不是最清楚嗎？畢竟你們相處兩百年了，你就沒有懷疑過什麼嗎？」

洛泱有些怔愣，顧清晨留下這句話之後，身影逐漸消失。

虛無結界裡只有洛泱孤零零的背影，而她面前的鏡子還在重複的回放，洛泱厭惡地不再去看，突然揮起手中的鞭子想將鏡子打碎，可鞭子打在鏡子上絲毫沒有反應，只有那個女人笑魘如花的臉。

洛泱漠然地看著他們相擁的情景，忽然將鞭子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