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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們的衣服都整齊地疊放在岩石上,他和男孩已經舒服地躺進了他們最喜歡的一個池子,海水沒到胸口,肩膀剛好露出水面,遠處海面上反射著午後的陽光,波光粼粼。他們躺好以後,羅傑看著他,用一隻手擋在眼睛上遮住陽光,問:&ldo;先生,日本的大海和英倫海峽像嗎?&rdo;
&ldo;差不多吧,至少我看到的是差不多的。海不就是海,對不對?&rdo;
&ldo;那裡有很多船嗎?&rdo;
福爾摩斯也伸出手擋住自己的眼睛,他發現,孩子正好奇地盯著自己。&ldo;有啊。&rdo;他回答,可他也不確定在他記憶裡穿梭的那些油輪、拖船和駁船到底是在日本看到的,還是在澳大利亞的港口看到的。&ldo;畢竟,日本是個島國嘛,&rdo;他分析道,&ldo;他們和我們一樣,離海並不遠。&rdo;
男孩把自己的腳蹺到水面上,在海水的泡沫中漫不經心地扭著腳趾頭。
&ldo;他們都很矮,是真的嗎?&rdo;
&ldo;恐怕這倒是千真萬確的。&rdo;
&ldo;跟侏儒一樣嗎?&rdo;
&ldo;比侏儒高。他們的平均身高也就跟你差不多吧,孩子。&rdo;
羅傑把腳放了下去,扭動的腳趾頭不見了。
&ldo;他們是黃色的嗎?&rdo;
&ldo;你問的是什麼?面板還是性格1?&rdo;
1黃色(yellow),在英文中也有性格怯懦的含義。‐‐譯者注
&ldo;他們的面板‐‐是黃色的嗎?他們有兔子那樣的大牙齒嗎?&rdo;
&ldo;比黃色要暗。&rdo;福爾摩斯一手按著羅傑被太陽曬黑的肩膀,&ldo;和這個顏色很像,懂了吧?&rdo;
&ldo;那他們的牙齒呢?&rdo;
他笑著說:&ldo;我不能確定。但如果我真見過像兔子門牙那麼大的牙齒,我想我一定會記得的,所以,我猜,他們的牙齒應該和你我的差不多。&rdo;
&ldo;哦。&rdo;羅傑嘟囔了一句,有一會兒沒有再說話。
福爾摩斯猜,是那兩隻蜜蜂點燃了男孩的好奇心:那兩個被密封在瓶子裡的小生物和英國的蜜蜂有相似也有不同之處,它們暗示了一個平行世界的存在,在那個世界裡,一切都是類似的,但又不完全一樣。
沒過多久,他們爬回陡峭的小路,羅傑的問題又開始了。現在,男孩想知道的是日本的城市中是否還保留著被盟軍轟炸後的痕跡。&ldo;有些地方還有。&rdo;福爾摩斯回答。他想,羅傑對飛機、空襲和戰爭傷亡的興趣,也許跟他父親的英年早逝有關,他也許是想從殘酷的戰爭細節中找到某些答案吧。
&ldo;你看到扔那炸彈的地方了嗎?&rdo;
他們停下來休息,在標誌著小路一半路程的長椅上坐著。福爾摩斯把長長的雙腿伸向懸崖的邊緣,遠眺英倫海峽,想著兩個字:
炸彈。那可不是什麼燃燒彈,也不是地雷彈,而是原子彈啊。
&ldo;他們叫它閃光爆炸彈,&rdo;他告訴羅傑,&ldo;是的,我看到其中一枚扔下去的地方了。&rdo;
&ldo;那裡的人看上去都是病怏怏的嗎?&rdo;
福爾摩斯繼續盯著大海,看著灰色的海水在夕陽的映照下變得通紅。他說:&ldo;那倒沒有,絕大多數人看上去並不像有病的樣子。不過,有一部分人確實是病怏怏的‐‐我實在很難形容,羅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