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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河詫異地接下瓦缽:「莫非法師要將這隻食缽送給我?」
法師:「缽中有何物?」
米河看看瓦缽,搖搖頭:「缽中空無一物。」
法師:「不,有物!」
米河:「沒有!缽中什麼也沒有!」
法師:「有五穀!」
米河:「有五穀?我怎麼看不見?」
法師:「等你為它盛滿五穀的時候,你就看見了!」
米河想著法師的話。袈裟一響,明燈法師急步走下橋去。
米河看著瓦缽,哺聲自語:「『等你為它盛滿五穀的時候,你就看見了!』……
莫非……莫非法師要讓我去……討飯?「
他抬起臉,這才發現法師已遠行在長長的運河大堤上。他大聲喊:「法師——!
你是要讓我去討飯麼——?「法師沒有回頭。米河又喊:」法師——!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會拿著你的空缽,討飯去——!「
法師的身影像鳥,越飛越遠……
13.衙門牢房過道內。夜。
兩盞燈籠引著孫敬山急步走來。孫敬山的臉黑瘦,一隻碧玉大板指套在手指上,微拱的上唇上長著根長須,令人想起鼠臉。這時,他滿眼疑惑地問著縣衙官員:「你們沒聽錯?這人真是說他就是盧焯?」
縣衙官員:「下官沒聽錯,這人正是這麼說的!」
孫敬山臉上露出冷笑:「你們這幫王八蛋,真要是瞎了眼,拿了個撫臺大人往牢裡扔,你們就死定了!」
縣衙官員臉色嚇白了。
14.牢內。
兩隻手掌被卡扣在石牆的鐵環裡,兩片厚板子一下又一下地重重打著掌心。掌心上滲著血。兩個獄卒執著板子,邊打邊惡狠狠地審道:「說!你他媽的吃了哪座山上的豹子膽,敢冒充撫臺大老爺的名諱!」
盧焯靠牆站著,額上淌著冷汗,臉上卻掛著一絲笑,道:「憑什麼我就不該是撫臺大老爺呢?」
衙卒往盧焯尖尖的黑臉上打量著,哼聲一笑:「還嘴硬哩!就憑你這老東西長得一張王八臉、一口耗子牙、一對烏鴉眼,就像個吃百家飯的爬牆賊!」
盧焯:「這麼說,你們捕人斷案,看的就是臉相?」
衙卒:「你這就說對了!老爺看你這張臉不怎麼的,套你一索子,冤不了你!」
盧焯冷笑:「是麼?聽說,杭州知府孫敬山大人,長著老鼠鬍子。這麼一張鼠臉,你們怎麼就不給他套上一索子呢?」
「大膽!」衙卒沉下臉,狠狠打出兩板,怒聲道,「死到臨頭了,還敢罵咱孫大人!你可要知道,咱孫大人放一個屁,這杭州的地面上就得響上三天雷!」
盧焯哈哈大笑起來:「好!我倒要見見這位放屁如雷的人!」
15.牢門外。
孫敬山站在柵外,就著昏暗的燈光往牢裡看著。他的臉色漸漸在變得慘白。突然,他對著身邊的縣衙官員左右開弓,響響地打了兩個耳光,大聲道:「王八蛋!
這人就是盧大人!「
縣衙官員嚇了一大跳,再也站不住,膝一彎,跪倒了。
16.牢內。
孫敬山撩著官袍,匆匆進來,對著身後的挎刀侍衛厲聲命道:「把這兩個獄卒給我拿了!」
侍衛應了聲,一擁而上,將一臉驚愕的獄卒扭臂押了出去。
孫敬山顫著手開啟了鐵環鐐鎖,放下盧焯的雙手,對著盧焯跪了下去:「下官孫敬山來晚了!跪請撫臺大人治罪!」說罷,連連叩起頭來。
盧焯的臉上絲毫沒有露出驚色,對著在一旁看得發傻的王虎林道:「兄弟,遞一把草給我。」王虎林木木地彎下腰,扯了一把稻草遞給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