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往昔(第1/2 頁)
一縷金輝透過窗欞,逆光照拂在宋玉書文雅的面龐上,柔和溫潤,透著股令人迷戀的書卷氣。
容袖與其四目相對,久久沉溺。
宋玉書還是首次如此直視不避,往日堅守的循規蹈矩,墨守成規,此刻全然一敗塗地。
他額間傷口不深,已經止住血,臉上卻還沾著水漬。
容袖抽出一手,替他拭去臉上殘留的水珠,心底生出愧疚。
“...你不懂...他們幾人於我而言,有所不同,對我很重要,無論外界有怎樣的議論,我都不會遣散他們。”
整個朝堂,文武百官,又有幾人願意如此直言不諱,為她名聲著想。
只要朝堂安定,他們能夠獨善其身,閒時聽幾句飯後談資,何樂而不為呢?
“他們對陛下,當真如此重要,陛下名揚天下,是萬世以來唯一的女帝,就甘願揹負汙名。”
宋玉書只知楚川退位是與容袖息息相關,還有那藏於庭院中的濃桑,錯綜複雜,哪裡是一時能理清的。
容袖搖頭:“我做女帝,是想北宣山河清明,不是為了名留青史,我做了我想做的事,功過自有人評說,區區幾句荒淫言論,對比他們為我的付出,實在不足掛齒。”
宋玉書沉默,有所動容,容袖與楚川,晉離,乃至濃桑之間的糾纏他亦略知一二。
他對此這般執著,不惜觸怒容袖,到底是為她著想,還是心生嫉妒。
“玉書口無遮攔,妄下言論,望陛下,恕罪。”
容袖低頭,眼睛蒙上一層水霧,這件事情終究是令人難以釋懷的心結,實在過於有愧愛她的人。
宋玉書垂眸,目光落在自己與容袖相握的手上,還有那方早已刻入心底的絲帕,徹底擊碎了他的防線。
“那......臣於陛下而言,可有不同?玉書在陛下心裡...重要麼?”
他不由抓緊容袖的手,呼吸越發急促,這些話早想呼籲而出,纏繞嘴邊幾經被打回,卻又無法剋制自己不去想,無時無刻不惦念。
容袖抬眸,對上他期待的雙眼,她該不該說實話,他......是重要的。
“玉書.......”這個人,將心思埋藏極深,毫無破綻,一朝被點破仍別無所求。
在她險些失去自我,不惜利用自己做誘餌,是他及時糾正。
宋玉書像是引導她走向正路的書本,給出最正確的答案,從未讓她為難。
“容袖。”宋玉書嗓音微啞,似在試探。
容袖錯愕,沒有應聲,這是他首次如此僭越,這人向來知禮,待她畢恭畢敬,何曾這般過。
“私下裡,我能否,這樣喚你?”他依舊跪在容袖身前,挺著不屈的背,往她跟前挪了下。
見容袖不避開,只是怔怔望他,宋玉書勾唇微笑,宛有書香氣撲面襲來。
“玉書傾慕於你,久矣、苦矣,你可能不記得了,少時,父親帶我入宮赴宴,我在御花園中見過你。”
那是他第一次進宮,去赴容將軍勝仗回京的慶功宴,那天,也是他第一次見容袖。
昔時漫天飛雪,少女明豔如紅梅,點綴著深宮裡的皚皚白雪。
當年的御花園內聚滿了各路權貴的公子小姐,容袖如當中明月,被眾人追捧誇讚,似要將之舉上雲端。
他從廊橋上走過,見此一幕卻未作停留,竟被人故意攔路,道他假意清高,無視尊貴萬千的長寧公主。
還未待他反駁,便被人一把推下了廊橋,直往結冰的湖水中墜去。
本以為會落入冰水之中,驚魂落魄時卻被人穩穩接住。
容袖緊摟著他的腰身,腳尖輕點冰面,帶著他飛躍湖水上空,而後輕飄飄地落在一株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