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引誘(第1/2 頁)
楚川抹去了嘴角的血跡,伸手按住晉離,亦是將他狠揍了一頓,對方怎麼打他的,他便怎麼打回去。
“你恨我,莫非我就不恨你,若不是為了你們,我母親就不會被活活打死,被丟在永巷裡無人收屍。”
當年他對此猶豫不決,偷偷溜進永巷找到病重的母親,將事情原委告知她,母親寧死不讓他背叛晉家,不可做絕情絕義之人。
他心頭有了主意,無奈給晉離下慢性毒,向先帝表示自己投靠的決心。
先帝與商太師手段太過陰險,偽造晉家與叛賊勾結的信箋,要他偷偷放入老師屋內。
他將此事告知了老師,讓老師有所防備。
本以為能防患於未然,可事情還是無法挽回。
母親私下勸阻一事被宮人告密於先帝,最後被下令活活打死。
不是什麼病重抑鬱身亡,是在他的面前,被杖斃而死,以警告他俯首聽命,否則也將死無葬身之地。
他不能死,他要報仇,要給母親討公道。
忍辱負重多年,踩著刀子一步一步往上爬,最終手刃了先帝,奪下皇位。
若非他初登基,身世又招惹諸多非議,需要商太師在朝中支援,他早就將其除之而後快。
陰差陽錯,商太師被容袖處理了,也為他平了心頭的怒意。
“楚川、別打了、別打了。”
容袖拉住楚川,阻止他對晉離下死手,這二人同病相憐,皆是身不由己,何以如此互相傷害。
晉離抬袖抹去嘴角的血跡,殷紅的血液染上他的白衣,這樣一個清風蘭雪的公子,此刻卻像只流落街角的小貓。
那廂的楚川亦如風雪交加中無處躲避的野草,往日裡那層霸道威嚴的偽裝被扯得粉碎,此刻弱小又無助。
天不知何時已經暗了下來,屋裡沒有一點光亮。
三人靠在宮殿冰冷的牆壁上,於黑暗中互相依偎,努力尋找絲絲溫暖。
容袖此刻才明白,為何他們非她不可。
那顆塵封的心被誰開啟,此生便只認定一人,哪敢再去接觸其他,能愛上她已經很不容易。
晉離蜷縮著身子,腦袋靠在容袖的肩頭,本來心中有怨恨,得知真相後卻倍感麻木,分不清對錯。
楚川緊扣住容袖的手,腦袋枕在她膝上淺淺呼吸,尋找那一縷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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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今日朝堂上,楚川不在,晉離亦是不在,高堂上只有容袖獨坐高位,一身華服榮貴,威嚴肅穆,睥睨百官。
散朝後,容袖在宮門外等候宋玉書。
再過些時日,她將永住在宮廷之中,不會再來回奔跑。
馬車外的辛夷見宋玉書人出來了,便快步上前去將人請上了車廂。
安排完一切後,她便示意車伕駕馬回府。
“殿下。”
宋玉書見容袖神情嚴肅,今日上朝態度也比往日嚴厲幾分,頗有上位者的威嚴。
今日楚川與晉離都未上朝,他心頭各種腹誹,沒有準確的答案。
容袖正襟危坐於錦榻之上,眸光上下打量著宋玉書,若有所思。
“本宮頭上的鳳冠很重,你幫本宮取下。”
她語氣很淡,宋玉書微怔,此前從未見過這樣冷豔的容袖,哪怕是在待霜梅園那日她當場動怒,亦比不得此刻。
“是。”
他忽覺緊張,特別是容袖那雙淡漠的眼神一直視著他,令他摸不準頭腦。
宋玉書挪身坐到她身側,與其並肩坐在榻上,抬手去幫她取下頭上的鳳冠。
他對女子的飾品一無所知,不知該從何下手,只能慢慢摸索。
車輛不時顛簸,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