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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笑道：&ldo;我去跟你婆婆說說話。&rdo;

&ldo;行啊，我送您過去。&rdo;葉潯攜了外祖母的手臂。

柳夫人語帶嗔怪地道：&ldo;你啊，日後收斂一些，不要總是率性而為。也不是要你做受氣包，可性情總是柔和一些才好。你當時倒是痛快了，我們聽說了卻少不得後怕。你要是和我那幾個孫女勻一勻就好了‐‐之南除外。&rdo;

葉潯就笑，&ldo;我也知道，日後慢慢改。&rdo;又問，&ldo;說起之南，她的婚事可有眉目了？&rdo;

&ldo;有了。&rdo;柳夫人道，&ldo;付仰山那一家作罷了，就只剩淮安侯一個還算合適。皇上這陣子讓淮安侯潛心研究禮儀呢，他要是性情沉穩下來，自然非他莫屬了。你外祖父、三舅這陣子對他都還算滿意。&rdo;說著就好笑，&ldo;我只怕到那時候，他又看不上之南了。&rdo;

葉潯笑出聲來，&ldo;哪兒有您這樣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rdo;

柳夫人卻認真地道：&ldo;之南那樣毛躁的性情，換了你是我，也會心虛氣短。&rdo;

葉潯笑不可支。

柳夫人往回攆葉潯，&ldo;別送我，我又不是不認路，快回去陪著燕王妃。&rdo;

葉潯想想也是，此刻只有楊文慧一個外來的客陪著燕王妃，就算是相處得親厚，這樣也未免失禮了，忙快步返回花廳。

此刻，楊文慧跪在燕王妃面前，語聲悲慼地哀求道：&ldo;您給我指條明路吧，我如今已是舉步維艱了。我自出嫁之後，就在打和離的主意，誰承想到了如今，孃家竟是如何也不答應。&rdo;

燕王妃苦笑，&ldo;你啊，讓人說你什麼才好？好好兒的路，被你自己走到了這步田地……到底還是年紀小，意氣用事。和離容易，和離之後呢？他宋清遠娶不到門當戶對的，卻還有小門戶的女子願意高嫁到宋家。可你呢？公卿子弟不會娶你，平頭百姓娶不起你，難不成真打算孤獨終老？&rdo;

&ldo;我情願孤獨終老。&rdo;楊文慧抹了一把淚，&ldo;家門裡的事，我也不能與您說，反正他那個人我是厭惡至極。若是一輩子跟他朝夕相對，真不如死了乾淨！&rdo;

&ldo;還是傻話。&rdo;燕王妃扶起楊文慧，讓她在一旁落座，&ldo;你要是打定主意與他和離，不是先把他家裡弄得雞飛狗跳，而是要先為自己安排好退路。這退路，指的自然就是傍身的錢財，孃家不可能養你一輩子的，你想過這些沒有？再說了，你明明能在婆家活得耀武揚威，想不見宋清遠，法子多的是。凡事都是一樣，不能心急，你眼下只當是為退路準備著，過個一二年，若是心意依然不變，你再想和離，想來誰也不能攔著你了。&rdo;

&ldo;到底是我太天真了。&rdo;楊文慧漾出酸澀的笑，&ldo;原本以為，凡事都能依仗孃家，卻沒想到，真就是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rdo;

燕王妃失笑，&ldo;是你自己不爭氣，也沒個好章程，你父母又能怎樣？難不成上趕著幫你過日子？管得了一時，可管不了一世。&rdo;

&ldo;是您說的這個理……我這兩日也想過這些，可沒個明白人告訴我，便不願承認。&rdo;

燕王妃笑意更濃。楊文慧要找個臺階，才能篤定往後如何行事，有些少年人，的確會犯這種在別人眼中不可理喻的錯。還好，她理解。末了，她又叮囑一句：&ldo;日後還是儘量與人為善，最起碼，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