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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你好狠的心哪！&rdo;宋太夫人極怒之下，臉色鐵青地看著楊文慧，&ldo;你怎能這般無情無義！&rdo;

楊文慧冷笑，&ldo;你不是早就勒令你兒子休妻麼？不是楊家給你財路，不是我爹許了你兒子前程，你又怎麼肯讓我留在這府中到今日？你兒子不爭氣，竟做出這等不智之事，死了也活該！&rdo;

宋太夫人轉身撈起一旁高几上的花瓶，施力砸向楊文慧之際，一口氣沒提上來，身形向後一仰，暈倒在地，花瓶碎在她身旁。

&ldo;掐人中弄醒她，抬回房裡去。&rdo;楊文慧嫌惡地擺一擺手，起身去往廂房。正屋的一切她看著都噁心，一刻也不能停留在那兒了。

過了些時候，楊閣老來了。

楊文慧命人將他請到了廂房。

楊閣老進門之後，揮手便給了女兒狠狠一巴掌。

楊文慧早已料到他會有此舉，不躲不閃，生生地受了。鮮血從她嘴角緩緩淌下。

&ldo;都退下！&rdo;楊閣老喝令房裡的丫鬟。

幾個丫鬟戰戰兢兢地退到了外面。

楊閣老眼中燃燒著怒火，極力壓低聲音：&ldo;誰準你去宮裡揭發宋清遠的行徑了？你還跟皇后說了什麼？有沒有連我一併告到皇后面前？&rdo;

楊文慧定定地看著父親，忽然笑了，&ldo;你讓宋清遠做這件事的時候想過我沒有？你不知道他們一家憎惡我入骨麼？事發之時，宋清遠為了親人不會將你抖落出來，可他卻一定會拉我下水，說不定就會說是我唆使他的。我就算是不想活了，也不能是這個死法吧？&rdo;

楊閣老低聲嘶吼：&ldo;我問你還跟皇后說了什麼？！&rdo;

&ldo;我倒是真想跟皇后娘娘說這是你做的好事。&rdo;楊文慧挑了挑眉，&ldo;可是沒法子。你把我當成能助你一臂之力的物件兒，娘親、手足卻非如此，不論怎樣，還是盼著我過得好一些。&rdo;

楊閣老鬆了一口氣，神色慢慢恢復如常，轉身坐在太師椅上，長嘆一聲：&ldo;你怎能這般糊塗！便是宋清遠的事情暴露，也該是錦衣衛查出來，而不是你去揭發他。此舉對你名聲無益。&rdo;

&ldo;名聲？我要名聲做什麼？&rdo;楊文慧諷刺地笑了，&ldo;你不會是想著我離開宋家之後，還要讓我嫁給能為你所用的人吧？我跟你說實話，我不會再被你利用了，你若是想再利用我，我要麼死，要麼拉上你一起死！&rdo;

楊閣老驚愕地看向女兒，&ldo;你怎麼能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什麼叫做我利用你？你便是嫁了人，不也理當幫襯孃家麼？&rdo;

楊文慧擺一擺手，&ldo;別跟我說這些。我日後自生自滅，不用你管。你小心些，預感大難臨頭的時候，讓娘帶著弟弟妹妹返鄉省親，給她們留一條活路。&rdo;隨即曲膝行禮，&ldo;女兒多謝爹爹這些年來的教導，日後再不能在膝下盡孝，你保重。&rdo;

楊閣老呆愣半晌，因為徹骨的失望，他冷笑道：&ldo;好！好！只當我這些年的心血白費了！你認定我會大難臨頭？你錯了，拭目以待便是。我也跟你說句實話，就算你跟皇后歷數我暗中的行徑，也是無從查證。我來問你，不過是要看看你蠢到了什麼地步！你既說出這般絕情的話，日後也實在是不需再相見了！&rdo;語必拂袖而去。

楊文慧緩緩轉身，看著還在晃動的門簾，半晌，怔怔的落了淚。

便是嫁了人，也理當幫襯孃家‐‐的確如此，她也已因此而生不如此。這個宋家讓她心頭每日都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