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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得到了皇上給的交代，徐閣老在獄中等待皇上最後的決定，楊閣老毫髮無傷。

曾經或以後明爭暗鬥的人，曾捲入這一場風波的人，都還好端端的，只有他成了爭鬥的犧牲品。

怪誰呢？

葉潯決定還是不要想與這個人有關的事了，轉去洗漱，見裴府還在西次間伏案翻閱公文卷宗，便早早歇下。

夜半，她醒來時，發覺枕畔空空。裴奕還沒回房歇息。

西次間也無燈光。

是不是懶得回房，歇在西次間了？

葉潯下地趿上睡鞋，摸黑去了西次間。

竹編的寬大躺椅上，裴奕一襲白色中衣，讓她看得分明。

他並沒睡，手裡的摺扇輕輕搖著。

葉潯摸了摸他的臉頰，&ldo;還不乏？&rdo;

&ldo;嗯。&rdo;裴奕挪了挪身形，給她騰出地方，&ldo;跟我說說話？&rdo;

&ldo;好啊。&rdo;葉潯躺到他身側，頭枕著他的手臂，&ldo;是不是有心事？&rdo;

裴奕無聲地笑了笑，&ldo;這一整晚，我都在研究徐閣老的罪行，得出的結果與猜想的一樣‐‐不論是我還是別的官員列出的罪證，都與楊閣老無關。明明是眾所周知曾依附徐閣老的第一人，在這種時候，卻絲毫也不會受牽連，著實讓人欽佩。&rdo;

也只有他會這麼說。葉潯笑道：&ldo;你心生欽佩，我卻聽得心裡發毛。這樣看來，是徐閣老始終戒備楊閣老，還是楊閣老為人精明至極，始終不曾被徐閣老拉下水呢？&rdo;

&ldo;這正是讓我睡不著的原因。&rdo;裴奕放下摺扇，側轉身形，把玩著她的長髮，&ldo;兩個人都不簡單，內閣不是誰都能進的。得了閒，我去天牢看看徐閣老，試探幾句。&rdo;

&ldo;也是條捷徑。他知道楊閣老處心積慮地害他，應該能跟你細說幾句吧？&rdo;

&ldo;不好說，試試而已。他也不見得真正瞭解楊閣老的為人，瞭解也不見得願意告訴我。&rdo;

&ldo;那倒是。&rdo;徐閣老一身的血液是不是熱的都難說，所思所想也就不能用常理來推測了。

裴奕說起另外一件事：&ldo;有時候我會想，外祖父和之南受傷的事，是不是因為我和徐閣老的淵源而起‐‐因為我與徐閣老屢生不快，才引發諸多是非，讓楊閣老有了可乘之機。&rdo;

葉潯聽了，臉頰蹭了蹭他肩頭的衣服，&ldo;說心裡話，類似的想法我也有過。想著如果對徐家人不予理會甚至以禮相待，兩家也不會屢生罅隙。我之前跟外祖父說過，外祖父卻說我吃飽了撐的往身上攬責任，這件事在他看來終究是好事，不然怎麼會知道楊閣老行事詭異，不能小覷。他還說，總比一條狼變成猛虎要好。&rdo;她說著就笑了起來，&ldo;不過呢，你要是堅持這麼想的話也行，日後我們就相互埋怨好了‐‐我埋怨你命不好，你埋怨我只知道挑事引發禍端。說起來，我們還沒吵過架呢，這倒是個不錯的理由。&rdo;

裴奕輕輕地笑起來，&ldo;你寬慰人的時候，從來是講歪理，但是還真有用，我心裡好過多了。&rdo;

&ldo;那就行了。&rdo;葉潯起身，拉住他的手，&ldo;快回房睡覺去。&rdo;

裴奕站起身來，擁著她回了寢室。

翌日上午，葉潯在花廳見過管事之後，竹苓前來通稟：&ldo;半個時辰之前，蘭香去了腳門見福明。另外，別院的人來過，說福明這兩日得空就出門，見過兩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