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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憤怒、傷心、失望快要將她擊垮了。

祖母所作所為，到底是惡毒還是冷酷？

她已不能再停留哪怕片刻，不顧王氏關切地詢問，急匆匆離開光霽堂，吩咐新柳：&ldo;去知會侯爺，即刻回府。&rdo;

新柳快步跑去傳話。

到了垂花門，江宜室正在翹首等待。她聽說葉潯回來了，再想想王氏那些話，是如何也沒臉再留在府中了，就想讓葉潯吩咐車馬送自己回江家。見到葉潯，她快步上前去，&ldo;阿潯，我和裴府的車夫說了半晌，他也不肯送我回孃家，只好等你過來。我得回孃家，這府裡容不下我了，你哥他……&rdo;

葉潯心頭火氣更盛，目光沉冷地盯著江宜室。

江宜室擦了擦早已紅腫的眼睛，&ldo;我們姑嫂的緣分，怕是就要斷了。你當初選了我做你嫂嫂，必然沒想到今日吧？真是世事難料……&rdo;

&ldo;我選了你做我的嫂嫂。&rdo;葉潯挑了挑眉，&ldo;我活到現在，錯得最離譜的就是這件事，外祖母也是。我們那時一定是瞎了眼，怎麼會選了你這麼個一無是處的人嫁進葉家的？&rdo;

&ldo;……&rdo;江宜室面露驚駭，只覺得葉潯忽然間似變了一個人。

葉潯知道自己的話太刻薄，卻不能控制自己了，&ldo;想走多容易，讓你的丫鬟去僱輛馬車不行麼？何苦跑來跟我惺惺作態？姑嫂緣分要斷了？好事啊。沒了你，我哥哥還是照樣兒過日子，說不定能過得更好。&rdo;

江宜室倏然笑出了聲，&ldo;果真是兄妹，都是一個樣，翻臉時比誰都無情。&rdo;

&ldo;我恨我到此時才與你翻臉。我更恨我當初多話。&rdo;葉潯繞過她，踏上腳凳時喚來府中一名婆子，&ldo;告訴二奶奶，不知深淺的人不需挽留。她要走，就快馬加鞭地送她。何苦留下來招人膈應！&rdo;語必進到車廂，&ldo;到外院去等侯爺！&rdo;

江宜室連受重創，反倒哭不出來了，氣沖沖地返回房裡，對程媽媽道：&ldo;把大小姐這原話告訴二奶奶，我等著快些回孃家！&rdo;

程媽媽只覺得這人已經無藥可救，&ldo;成！我這就去，只是不能陪您了，我要回柳府。&rdo;說完話甩手走人。

江宜室一名陪嫁丫鬟終於忍不住了，低聲道：&ldo;大少奶奶，您難道就沒覺得府裡出了大事？大少爺和大小姐分明是在氣頭上才這麼反常的。依奴婢看，您是不小心撞到了刀口上，他們才對您冷言冷語的。&rdo;

&ldo;那我就活該做他們的出氣筒？&rdo;

丫鬟仗著膽子道：&ldo;可您是大少爺的正妻，他有個什麼事，您應該是第一個知情的。&rdo;

&ldo;不管那些了，我先回孃家。&rdo;江宜室其實已被說動了，知道那對兄妹肯定是要被氣瘋了，才會如之前那般行事，只是……&ldo;我還有何面目留下？&rdo;

丫鬟想想也是，這臉面是真丟盡了，不走又能怎樣？

新柳把偷聽到的前塵舊事、葉潯對葉夫人的指責，一字不落地跟裴奕說了。

裴奕上馬車之前，又聽新梅說了葉潯發火的事情。

進到車廂，看到她靜靜地倚著大迎枕閉目養神。

她是什麼心情，誰都不能體會。他此刻能給她的，不過一個懷抱。

他將她攬到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無言地安撫。

她一直安安靜靜的，後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