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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必拘禮。&rdo;皇上示意他落座，&ldo;喝口茶潤潤嗓子，跟我說說心裡話。&rdo;

徐繼忠點頭稱是，真就連喝了幾口茶，隨後才道：&ldo;罪臣生平做過不少錯事，今日來皇上面前訴說的，則是一樁陳年舊事。&rdo;

&ldo;我聽著呢。&rdo;

徐繼忠儘量不帶立場地訴說了他與裴奕的淵源，末了道：&ldo;罪臣如今一面妻離子散，一面家破人亡，唯求皇上隆恩，只當不知此事，給罪臣一個了斷。&rdo;

&ldo;了斷？&rdo;皇上輕笑，&ldo;如何了斷？賜你三尺白綾，還是賞你一壺毒酒？&rdo;

徐繼忠跪倒在地，&ldo;罪臣只求以死謝罪。&rdo;

皇上沉默片刻，語氣變得淡漠：&ldo;你從未活過，何來求死一說。&rdo;

徐繼忠無言以對。

&ldo;在天牢再住幾年，只是日後處境與旁人無異。對外就說是終生監禁。&rdo;皇上起身下地，&ldo;沒有你，也沒有裴奕。&rdo;

徐繼忠叩頭謝恩。

皇上喚內侍將徐繼忠帶走，舉步向外。

肥肥跟著跳下地，掛在脖子上的小金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徐繼忠被帶離御書房，走在宮中的甬路，清涼蕭瑟的秋風悠然襲來，落花幾經輾轉，飄然落地。

他的一生，其實已到盡頭。要他活著的人，各有各的理由。那就活著，能做的也只有這一件事了。

幾日後，三法司揣摩著皇上的意思，為徐繼忠定罪結案。

皇上說了對其處置的決定。

曾被徐繼忠打壓過的官員為之不滿，鬧了這麼久的一樁案子，皇上給出的結果也太輕描淡寫了。徐繼忠眾多黨羽並未受到殃及，仍舊留用，他們忙碌辛苦一場，什麼好處都沒撈到，合著這就是一場雷聲大雨點兒小的鬧劇？那可不行。

無數的先例告訴他們，整人就要整到死，讓他再無翻身的可能，否則便是天大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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