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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識掃過荒野,初初一眼便令無數修士駭的倒抽一口涼氣。
下一刻,戰場溢位一絲極恐怖的氣息,大半神識瞬間被碾的粉碎。
一些修士慘叫出聲,突兀跌坐地面,以手捂住雙眼,渾身止不住的顫料,門眾弟子去攙扶,卻發現往日高高在上的前輩真人或是暈厥,或是七竅流血,或是面色灰白。
身邊的人一探查,發覺都是神識受損的緣故。
“長老,您怎麼了?”
“這、這究竟發生了何事?難道有敵襲?”
這一變故下,又有一小半神識從心的縮了回來,不敢冒進。
剛逃回神識的鶴冠老道心有餘季的拍著胸口,滿臉劫後餘生之色,見同門的小修士扶著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急得滿頭大汗,便好心出聲:“別晃了,放著吧。”
“師伯,您快來瞧瞧師傅,師傅突然暈過去了?”
“死不了。”鶴冠老道拍蒼蠅似的揮了揮手。
小修士一噎,雖不敢真的將自家恩師扔冰涼涼的地板上,心下卻因此安心了許多,便眨巴著眼睛望著師伯,希望能解其惑。
鶴冠老道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我們剛剛探了一下荒野之川的戰場。”
小修士眼睛一亮:“師伯,剛剛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是不是真仙們封印那個魔頭引起來的?”
“不知。”
“可是,您和師傅不是……”
“你個小傢伙懂什麼?”鶴冠老道呵斥,見小修士被訓的低了頭糯糯的說“弟子知錯”,便道,“這樣說吧,荒野之川整片天地都被無數鎖鏈包裹,不僅封禁了虛空,我甚至懷疑限制了時光洪流,我跟師弟只能在外頭打轉,剛剛不知怎麼,封禁靈鎖突然鬆開了限制,我倆就順著細縫往裡頭探了一下,看到了何為天崩地裂……”
小修士驚呼。
“萬法成道,大道爭鋒的餘威將荒野之川上上下下摧毀,我只看到一片混沌廢墟,想繼續探查一番,然而,十來位合道天仙的道蘊哪裡是那麼好承受的?”
他沉吟片刻,嘆了口氣,“我們高估了自己,以為自己煉虛大成能撐住,至少能抵擋片刻餘威,結果——只一眼,師弟就被震碎了那部分神識,我也立刻退了回來。”
小修士至今未尋到自己的道,只能靠神怪異志和長輩的隻言片語中拼湊想象,聽後,在敬畏的同時,心中生出無限嚮往……
而如今,只剩下有數的幾位沉肅的注視著被鎖鏈包裹的荒野之川。
儘管他們見識不淺,心中亦早有準備,依舊為這場誅“魔”之戰的可怕程度而提起了一顆道心。
荒野之川已經完全破碎,尋不到一塊完整的土地。
神通之火便自深淵底處騰騰昇起,攀爬吞噬成一片赤黑火海,詭豔似赤蓮灼灼,可怖如無間煉獄。
百里長空則被一張舒展開的畫卷籠罩,山川江河倒懸蒼穹,沉寂無聲,卻與火海遙遙輝映。
兩者之間,岩石碎土在暴虐的靈氣中狂亂飛舞。
隨後,將目光探入此處的人發覺火海似平有意識似的朝著一方席捲而去,化為洶湧潮汐,幾平接天連地。
而有一人,腳尖踩著火浪最頂端的一瓣赤蓮,手持長槍,衣袍獵獵,滔天火海便乖巧的停在了槍尖。
蒼穹上出現了一雙手,衣堆似雪,秀骨如瓷,瞧著尋常大小,卻輕易將幻化成小世界的山河卷捧了起來。
赤離魔君與蓮中君聯手,將神君牢牢困住,雖無法阻止他以身證道,卻令他無法脫身。
老院主傴僂著皮包骨的身軀,盤膝打坐,這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在短短時間內便油盡燈枯,形如枯木爛葉。劍主則侍立身側,紙白的臉為其護法,餘下亦是廝殺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