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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信步走到賓館餐廳包房，房間很大，裝修得挺豪華，沒想到這小地方比大都市差不到哪兒去。歐陽倩文喝著茶，問曲萍：&ldo;郎總怎麼知道我們來呀？訊息夠靈通的。&rdo;

曲萍說：&ldo;昨天我隨口說了一聲，他還真記心裡了。&rdo;原來是曲萍通風報的信。歐陽倩文心想，郎士群跟市領導談事，請我們吃飯幹什麼？會不會有什麼法律檔案要修改？

沒過一會兒，郎士群跟在市領導身後進來，向她倆介紹說：&ldo;這是黎市長。&rdo;又把她倆向市領導作了介紹，還誇歐陽倩文一句：&ldo;今天你打扮得可真漂亮啊！&rdo;

黎市長跟她握手，讚揚道：&ldo;歐陽律師的大名，早如雷貫耳了，久仰，久仰。&rdo;她跟黎市長握了手，不好意思地低頭喝茶。

郎士群點菜，問服務員：&ldo;有沒有大老鼠？&rdo;服務員點點頭，他說，&ldo;來只大的。&rdo;

歐陽倩文問：&ldo;老鼠肉也能吃嗎？&rdo;

郎士群笑著說：&ldo;你呀，還得在餐桌上鍛鍊鍛鍊，什麼老鼠肉，那是穿山甲，好吃著呢。&rdo;

&ldo;它是國家保護動物呀。&rdo;歐陽倩文反駁道。

《改制》五十五(2)

&ldo;這是越南進來的，跟進口石油一樣，該讓咱享用，據說它養顏美容，滋陰壯陽，還能治癌症呢。&rdo;郎士群點完菜，午餐很豐盛，全是山珍，野山雞、山坑螺、蒸石蛤，增城菜芯、鷓鴣煲仔飯，都是當地的土特產。為照顧女士，郎士群從包裡拿出兩瓶一九八六年產的法國瑪歌莊紅葡萄酒。

黎市長一見，誇道：&ldo;好酒，好酒哇。&rdo;歐陽倩文端杯向黎市長敬酒，郎士群介紹說：&ldo;歐陽律師的爺爺曾是赫赫有名的軍長，參加過著名的上甘嶺戰役，敢跟美國鬼子叫板。&rdo;

黎市長來了情緒，跟她連喝三杯，說：&ldo;虎爺無犬孫，你也是當代的穆桂英嘛，巾幗不讓鬚眉。&rdo;歐陽倩文喝得臉紅撲撲的，像個紅蘋果。

黎市長跟她聊起來，越聊越近乎，原來黎市長的父親當年就在爺爺手下，一起摸過鬼子炮樓，歪把子機槍弄了三挺呢。黎市長說：我父親常說你爺爺沒文化，仗打得精，從不吃虧。一次，把一頭瘦母豬渾身捆滿手榴彈，穿上女人衣服，紮上嘴，裝進麻袋，當花姑娘送給鬼子中隊長當壽禮，鬼子中隊長喝多了，摸著亂動的麻袋，說，花姑娘的幹活，大大的好，她胖胖的，小小的？

去的遊擊隊員說，她的年輕，年輕的。

鬼子中隊長聞到一股不好聞的味道，又說，她的不洗澡，身子臭烘烘的？

去的人說，太君，鄉下姑娘，不講衛生的有。立即拉響露出麻袋綁在手榴彈弦上的繩子，隨即跳窗逃跑。你爺爺帶人封鎖住門窗，一聲巨響，幾十個鬼子漢奸上了西天，其中一個未爆炸的手榴彈，像秤砣砸在鬼子小隊長臉上，頭被砸個大窟窿，腦漿濺了一牆。你爺爺說，邊區造質量確實不咋地。後來鬼子打掃現場，在碎麻袋片上，撿到一片豬臉皮，說，花姑娘的，醜了醜了的，我一輩子的沒見過。豬八戒當新娘，已傳為當地的一段佳話。

大家一聽，都笑得合不攏嘴，餐桌上氣氛頓時活躍起來。郎士群舉杯向二位的意外相遇敬賀，自己喝了三杯，黎市長也高興，放開量，歐陽倩文喝得頭暈，大家吃著，聊著，郎士群說：&ldo;黎市長，這次建酒店經營的事？&rdo;

黎市長當場表態：&ldo;沒問題，看在歐陽律師的份兒上，一定鼎力支援。&rdo;曲萍暈車，插不上話，也沒胃口。郎士群倒食慾旺盛，吃了不少。歐